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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铺了一看就非常厚非常光滑柔软的褥子。
真实的触感一定比想象中的更要光滑柔软,姜宣想试一试,可他爱干净,一路风尘,尚未清洁,不能上床,干脆吩咐沐浴——
既已回来,自然要换合身份的衣裳,更衣之前必须沐浴;
再者稍后用完午膳当会食困,提前沐好浴,困了便可直接倒头睡。
姜宣喜滋滋地打算好一切。
沐完浴擦干头发换上中衣,照旧由小荷为他装扮。
主仆二人在镜前一坐一站,从镜中相视而笑。
小荷道:“为了迎接君上回来,陛下命将作监新制了一批衣裳配饰,奴婢觉得这身暖黄色的最为华贵漂亮,最能衬出君上风姿,且与陛下常服最是搭配。”
姜宣使劲儿赞同地点头。
“奴婢帮君上稍修一修眉毛,再描一描眉尾,更有精神!”
姜宣继续使劲儿点头。
“君上,这盒香膏是粤州进上来的,涂在脸上,能让肌肤滋润白皙,陛下也在用呢,君上你也试试?”
姜宣还是使劲儿点头,心想如今的季恪的确十分注重外表。
全是为了勾引他!
想到这里,姜宣的表情不由自主地丰富了,镜子里正在为他梳头的小荷笑得也浓烈了。
姜宣好奇地问:“小荷你笑什么?”
“看到君上开心,奴婢也跟着开心啊!”
“我开心?”姜宣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很开心吗?”
“嗯呐!特别开心,喜不自胜的那种!”小荷理所当然地说,“不过奴婢有点没想到,君上居然真地回宫来了!奴婢还以为……”
“从前我也那样以为,而且坚定不移。”姜宣的神情严肃起来,“不过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境况和心情就都慢慢改变,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那些细节我以后再同你说。总之现在我原谅他啦。”
小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陛下也是数次九死一生,有志者事竟成。”
更衣毕,午膳将至,季恪和小山儿一起来了。
“爹爹——!”
小山儿尚未进门就先大喊,及至看到与从前不一样了的姜宣,意外地顿了一下,然后跑着扑上来,更加兴奋道:“爹爹你这样穿好好看!”
金冠华服,熠熠生辉,让景和殿满溢光芒,闪亮了小山儿和季恪的眼。
“山儿穿皇子袍也很好看!”姜宣轻轻捏小山儿扬起的脸蛋。
先前一家三口在停仙门同住数日后,季恪和小山儿一个要理政一个要进学,不宜多留,便先回了宫,姜宣与师门众人继续团聚了近两个月,季恪传信说宫中一切已妥,派人前来接他。
不过两个月,小山儿又长高了,他弯腰箍住小山儿腋下,使劲儿往上拎了拎,嗐,已然呼哧呼哧,相当抱不动了。
姜宣回宫的首次午膳,御膳房使出了全力;
一家三口首次以堂堂正正的家人身份共同用膳,亦相当值得纪念。
大人尚能克制,小山儿却是将一切都溢于言表了,朗声问道:“爹爹,你这回回宫来就再也不走了是不是?父皇对我说他已经追回了你,你现在又是他的爱人了!也是咱们大宁国独一无二的君后!”
清亮的童音在殿内回荡,周围站了许多宫人,弄得姜宣有点尴尬。
季恪却完全不尴尬,反而一副“山儿说得对说得好”的自豪表情,道:“故而正式场合,你需称爹爹为父君,与‘父皇相搭配。”
小山儿一愣,确认道:“不是正式场合还可以叫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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