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自然是听不见座上对话的,只不过帝后之间举止如此亲密,却让一众宫人都叹为观止,纷纷躲到最后,小声议论不休。
姚若雨对此置若罔闻,只低着头,冷静弹着手里的箜篌,那认真弹奏的模样,仿佛周身嵌满柔光,太过瞩目,太过唯美。
座上的两人沉默一时,辛陌颜同样被这好听的曲声吸引得离不开视线,心里暗自感慨着这姚贵嫔的才华。
不过,夜无眠这次怎么不挑刺了?
想到这里,她侧身瞥了一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只见夜无眠单手握着酒杯,坐得十分端正肃穆,整个人似乎被点了穴似的,纹丝不动,那望向台下的温柔目光,不是在她面前表现得那种虚伪做作,反而狂热异常,仿佛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
夜无眠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姚贵嫔?
可他为什么要折磨她呢?
这让辛陌颜百思不得其解。
姚若雨垂眉弹了多久,夜无眠便盯着她看了多久,直到曲终音散。
在姚若雨抬起脑袋的一瞬,夜无眠迅扭过脸,和那道八卦的眼神撞个满怀。
辛陌颜唇角微勾,笑得特别灿烂以及不怀好意,她抓到夜无眠的把柄了,怪不得要她配合什么郎情妾意,原来是想让姚贵嫔吃醋啊!
“小……小颜儿,如此看孤作甚?”
他被盯着心里怵,连说话都少了许多底气。
“嘿嘿夜无眠,你既然喜欢姚贵嫔,又干嘛老为难她呢?”
“小颜儿又胡说什么?孤最喜欢的是你,不然也不会立你为后。”
杯酒落肚,他的思绪逐渐平静,表情随之恢复为原先的销魂勾人模样。
辛陌颜耸了耸肩膀,完全是看破不说破的眼神。
“臣妇献丑。”
夜无眠冷嗤一声,“哼!当然丑了,孤都不知道你弹的是什么,过来给孤捶肩。”
“是,王上。”
她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只要是夜无眠出的指令,她都面无表情地听话照做。
“夜……王上,姚贵嫔这身子不便,从刚才就一直站着,还弹了这么久的曲子,您让她歇会儿吧!”
夜无眠故作深沉地点点头,“既然皇后如此善解人意,那孤便大慈悲,姚贵嫔,你随便找个地方歇着,别妨碍孤与小颜儿培养感情。”
“是,王上。”
这三个字是姚若雨半年说的最多的,而夜无眠每天也同样乐此不疲地使唤她。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人,从头到脚都用黑布包着,这与当日她和玄渊被追杀,那些人所穿服饰一模一样,辛陌颜忍不住在心里偷偷鄙视夜无眠。
“主人。”
那人单膝跪地,看不清表情,却不难感受到浓浓的敬畏之心。
“嗯。”
夜无眠冷冷应了一声,扬手让他先行出去。
“小颜儿,孤有要事处理,你先吃着玩着,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姚贵嫔,稍后孤再来陪你。”
“别!你有事就去忙,不要再来了。”
这话让夜无眠好一个没面子,抬眸咬牙切齿警告道:“小颜儿,你又忘了孤的话么?”
辛陌颜撇撇嘴,无奈表示,“好吧!”
随即想了想,在夜无眠转身前及时开口,“王上。”
“嗯?”
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王上,您不是说外边下雪吗?我都没见过雪,您能不能让我出去看看?”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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