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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植物并不难栽培,几乎不用管理,但环境越好,对它成长越有利。
江齐楚最初是希望葛萱能在余翔浅的高压领导力下尽快成长,哪怕变成他那样的工作狂。借着忙碌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能力,也不会东思西念,想家想许欢。不料葛萱良莠齐采,把余翔浅那暴躁锐利的性子也学了个十成十。
葛萱自己也不想,她原来对余翔浅那种性格挺反感的,动不动发火,训员工跟训儿女一样,都是同事,至于吗?可当她遭遇因为别人配合的失误导致工作无法进展时,也很想骂人。很想像余翔浅那么独裁地放话:这儿我说了算,你就照我说的做,不换思路就换人。
只不过她没那支权杖,不敢贸然发火。忍着撒到别处,别处的人就不理解了:这人怎么一肚子邪火?
9月份是冲三季度销售业绩的最后阶段,加上紧接着就是长假,大家都想真正轻松地休息几天。整整一个月,业务们像铁板上跳舞的小人,没一刻能安闲。两个部门助理也没黑没白地忙,反复统计销售数字,各种线上线下的流程让人焦头烂额。
办公室里空调已开到最低,仰头能看见出风口冒出咝咝的白色凉气,可仍无法镇住这囤积了一夏的暑火。销售来公司就是对单子催回款,电话里兄弟哥们儿亲爱的宝贝儿……叫得要多近密有多近密,扣上话筒就破口大骂这孙子节前指定又没戏了。然则骂完还得继续给孙子装孙子。浓郁的硫磺味在格子间充斥飘荡。
葛萱反倒没预期那么忙,首先是因为她的工作流经过近三个月的时间已逐步理顺,再有就是余翔浅经常不在。他不在,葛萱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地办,他在的时候,通常是若干杂务一起砸过来,这个也重点,那个也得优先。开始葛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忙,东扎一头西扎一头,结果没一件办利索的。后来索性给他来个敌动我不动,反正是没少挨骂,但至少工作完成了。
这个月余翔浅总共在北京待了不到一礼拜,主要是和盛启联办的那场行业盛会期间。这期间葛萱还见到了盛启的代理总裁顾加东。
原本这类活动有市场部和相关销售人员在场就可以了,但是顾加东特地点名要见葛萱,余翔浅反正也要到会场,就开车把葛萱也顺带去了。葛萱很雀跃,这是她第一次在工作日不用打卡上班。
余翔浅说她是小孩子。“以后你会想念在公司安安静静坐着办公的。”
葛萱摇头,她其实想说,在公司也不可能安安静静坐着的。
余翔浅却以为她期待忙碌。“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想。”他开着车不能忙别的,难得聊起闲事来,“跟你讲啊,我刚毕业时在省广电总局做人事,我是乡下孩子,考进省城机关单位很了不起的事。可是做了有半年多,有一天突然发起恶梦就跑出来做销售了。”
“您是挺舍得的,广电局多好的单位啊。”说归说,葛萱可无法想像他这种人坐办公室喝茶水看报纸4点半准备下班的样子。
“所以当时家里都不理解。”他忽然笑起来,“好好的公务员嫌没劲,改当销售,又不好听又不好做,忙得饥一顿饱一顿,这是不是自虐啊?”
葛萱干笑,“追求人生高度呗。”
“呵,小葛追求什么样的高度?当然,你现在做职业规划还太早了——就说薪资吧,想过将来自己要做到年薪多少吗?”
葛萱比较好奇他年薪多少,想起江齐楚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以打听别人工资,忍住不八卦,车辘轱话反问回去:“您想过吗?”
余翔浅意外地瞥她一眼,唇角勾了浅浅一道弧,“想过。但是不能常常想,因为对比起来,现实有太大落差,我会绝望的。”
葛萱完全没听懂,茫然得连话也搭不上。
余翔浅笑笑,也不做深解释,拍着方向盘抱怨路况,“今天四环也这么堵?”
葛萱才不管怎么堵,反正她不用打卡,能坐着,有冷风吹,惬意得很。
会场上并没有葛萱的专职工作,她于是跟着余翔浅接待客户,看到不少报纸杂志上的人,收了百余张名片。有些特别熟识的老客户没换名片,余翔浅将人带到嘉宾席就座后,极有耐心地给葛萱一一备注其公司职位姓名。虽不期待她在这种强度的灌填下把每个人都记住,起码要隐约有个印象。只盼着葛萱能尽快掌握客户的基本资料,这样许多事情安排起来就轻松多了。
他没料到的是,葛萱记人能力超强,凡经他重点介绍过的人,她几乎熟记到可供随时查询的程度,这对余翔浅而言简直是特异功能。
余翔浅在认人方面是短板,经常碰到迎面打招呼又想不起对方是什么人的尴尬局面。而葛萱对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人,也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身份,甚至记得在什么场合下见过面。这一点是绝对理想的超级秘书,以至于后来余翔浅每每获救,都惊诧她究竟是受了何种培训。
葛萱清楚自己没接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她好像从小就很记人,却不怎么记事。但是第一单销售任务总会记得,对顾加东的印象也远比其他人来得深刻。
这天是顾加东接手父亲的公司以来首次抛头露面,还有些压不住场的小慌张。上台讲话不走两侧台阶,直接从舞台中间踏上去了。同是菜鸟级别的葛萱暗暗替他揭了把汗。所幸脱稿发言他一气呵成,美中不足是喜欢把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的上下两句话用“所以”二字过渡起来。
身边两个市场部的女同事议论说这位顾总长得真年轻,葛萱也不由好奇,但她感觉顾加东不应该是“长得”年轻。趁茶歇余翔浅落单的工夫问:“顾总和你年纪差不多吧。”
余翔浅把眉扭得弯弯曲曲,“你这是说我年轻还是说他长得老?”
葛萱心说我就是想问问顾加东几岁,不过老板的选择题也不能不做,迁就道:“那就当说您年轻吧。”这不逼着她拍马屁吗。
不过余翔浅本来长得也嫩,他是南方人,个子矮皮肤细,斯斯文文戴个钛框小眼镜,乍看还当是学生。就是说话办事都很忒能装大。葛萱起初以为他快四十了,订机票时看了身份证才知道,原来人刚过完三十岁生日没几天。
余翔浅笑望她身后的人,“那也没那么年轻,顾总应该是刚毕业。”
葛萱一听他语气就知道有情况,迅速往边上撤了一步,回头看,果然八卦当事人出现了。
顾加东倒不避讳这话题,“其实我还没毕业,因为父亲去世提前回国的。葛小姐是第一个朝我叫顾总的人。”
葛萱一时感动,“顾总是我第一个客户。”
余翔浅好笑,“你们二位在这里互相比起实在来。”
全天的会议加自由论坛,晚宴后各路人马退散,几个外地客户拖住余翔浅打牌,见葛萱在一边又嚷着要她作陪。都喝了不少酒,也需要一个清醒的人来经管物什,虽说陪客户是公事,但毕竟不在葛萱职责范围内,余翔浅询求她自己的意愿,“要不然跟来玩一会儿,困的话开个房间给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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