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样不就得了!”杨毅得意地抿着嘴,低头看看伤势。“涂成这样就行啦?不用缝几针?”她打算趁机绣个蜈蚣什么的在胳膊上。
“大姐你就擦破点儿皮缝什么针啊?”从没见过有人嫌自己伤势太轻的。
“胡说!擦破点皮儿用给我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吗?”杨毅不满地晃着缠了绷带的手臂。“四眼大娘,你这种包法我胳膊不得烂到里边啊?”
“烂了更好!省得一天到晚手脚不老实!”
“什么心眼儿啊?”杨毅翻翻眼睛,一阵欢呼从操场上传来。“啥情况?”刚站起来要出门看热闹,脚踝又剧烈地疼起来,她痛呼着坐回床上。
丛家家也有点慌了:“还疼啊?”
“你不是说我脚没事儿吗?”杨毅凶巴巴地吼着校医,“我怎么站不起来?”
“怎么站不起来?”校医坏心眼地笑,“就是疼点儿!”
“欺负人~~~~~”杨毅假哭。
“抬脚擦点儿酒。”骂归骂,还是细心地按摩她脚上的淤青。
“喂喂,四眼大娘?刚才看外边比赛没有?我虽然跌到垫子下面受了伤,但是那一跳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疼得抽一口冷气,仍然坚持吹牛,“看,脚磕到杆上了都能跳过去!”
“你快闭会儿嘴吧!”丛家家讨饶地说,“怎么那么神啊?那么大个垫子不好跳,偏往外边蹦?”
“你以为我愿意啊?”摔得骨头都散了!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杨毅这才记起自己的坐骑。于一坐在沙发扶手上,摆弄着手边的小药瓶。
“马儿啊!”她亲昵地唤道,“背朕出去看比赛!”
“老实待一会儿!”于一不理她过份的要求。
“嘻嘻!”她也没指望他真的背,用没伤的那只脚撑起身体,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好!”她宣布,“可以再跳个一米二!朕出去看热闹了。丛卿家待在这里,记得给朕的爱驹喂草!”
“唉呀杨毅你能走吗?”丛家家追出去。
“疯疯车车的!”校医扶着眼镜,看杨毅的背影尽是喜爱之情。拿了一小瓶药酒给于一。“同学,把这个给那丫头,让她晚上再擦一擦。对了,明天可不行跑赛!”
“谢谢老师!”于一接过酒出了校医室。
杨毅被丛家家搀扶着蹦蹦跳跳地下台阶,张牙舞爪地说着什么,身子一扭眼看跌下去。
“看着点儿!”于一低吼,大步跑过去及时拉住她。手上的药酒瓶子掉在地上,咣咣当当地滚下台阶,居然没有碎。“你不看道儿白唬什么呢?”他吓得一脑门儿冷汗。
杨毅被吼得一愣一愣,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于一的狰狞的脸。
丛家家也傻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手手手!”杨毅咧嘴尖叫,这家伙捏得她手脖要两截儿了。
“你站稳了!”于一换另一只手扶住她才放开她的手腕,迈下台阶拾起药瓶嘿声一笑,“真皮实。”不知道在说瓶子还是说杨毅。
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印,看上去比纱布包扎的伤口更触目惊心,她委屈地扁了嘴。
“背你。”于一向她眨眨眼,将药瓶揣进上衣口袋。
杨毅嘻声一笑,迅速爬上他的背,下令:“起驾!”
美人叫叫儿
丛丽荣下班回来,季风正和杨毅两人大声嚎气儿地对吼,震得房盖直翻翻。
房间里刺鼻的药酒味和女儿手臂上的纱布让从丽荣挑起眉:“又怎么了?”这丫头有阵子没这么大场面了。
“跳高摔的!”杨毅得意洋洋地回答。
“作吧你就!”丛丽荣低声骂了一句,换了鞋过去拿过季风手里的药酒。杨毅的脚踝一片紫青。“这明天还能跑赛吗?”
“校医说不让跑。”季风抢白。
“我才不跑呢我这么疼。”
“出息了,知道疼了。”丛丽荣没好气地揉着她的脚。“小四儿下午比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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