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说在哪个抽屉里呀！这种大大的书桌光抽屉就有六七个，唐欢随手拉开左边最上面一只抽屉，里面倒是有一只牛皮纸信封，上头压着两本书，捏着挺厚，应该是的。她打开信封往外倒倒，出来的却是一叠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向杰，和另外一个中年女人。看样子两个人很亲昵，有好几张向杰都挎着女人的肩膀笑得开心。看照片左下角的日期，那还是很久以前。
书房门口传来罗启南的声音：“欢欢，找到没有？”
唐欢抬起头看着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罗启南走过来看见了女儿手里的照片：“欢欢！”
唐欢把照片全部塞回袋子里：“是你让人拍的？”
罗启南点头：“欢欢，你知道……做爸爸这一行的，有时候不得不比一般人更警惕。”
唐欢笑笑：“我知道，我明白的爸爸。现在你应该是信任向杰的吧！”
“当然，”罗启南接过唐欢手里的资料，从右边最上一层抽屉里取出要给唐欢的房产资料递过去，“欢欢，呃……这件事不要对向杰说好吗？我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才派人去调查他和他妈妈的，这些照片……我不想他误会。”
唐欢点头，然后笑：“他妈妈？”
罗启南眉梢一挑：“怎么？”
唐欢拍拍爸爸的肩膀：“我不得不提醒你老罗同志，你很有必要加强一下你手下的业务培训了，跟踪拍照这种小事也会弄错！”
罗启南半天没说出话来：“欢欢，你是……你是说……”
唐欢指指罗启南手里的资料袋：“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向杰的妈妈呀！”
罗启南沉默地看着女儿，唐欢摇头笑道：“她根本就是向杰的姑姑，杜娟结婚我们回宁京的时候还顺道回了趟向杰的老家，向杰妈妈在老家就借他姑姑家房子住。”
“哦，是吗？”
“是啊，他姑姑人可好了，对我们招待十分热情，还买了螃蟹给我吃。”
罗启南点头：“倒是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姑姑。”
“向杰妈妈和姑姑家里条件都不是太好，回去给他们送了点钱。”
“光是送钱？”
唐欢看着爸爸脸上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送钱啊，还能有什么别的？”
“有没有别的，就要你来告诉我了！”罗启南揽住女儿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出书房，外头的两个男人已经都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青最近很郁闷。小油船最开始的几趟运输跑下来挺赚钱，最近这两三趟却总是在到岸后发现油品短少的现象，赔了货主不少钱。后来跟几个相熟的船东闲聊起来才知道，这种油轮八成以上的船长和船员都会下黑手偷油，半夜三更泊在港里的时候，旁边停辆小驳船再插根管子，泵一打，要偷多少偷多少。顾青一听火冒三丈，拉上向杰就要去给那帮不识好歹的船长船员一顿教训，向杰拉住他：“这种事也能气成这样？人家也都说了，一大半人都去偷，你教训了这几个，再换一批船员还不是照样偷？暗示一下让他们别太嚣张就行了，都是做这一行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青哥，要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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