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腾彬完全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从打牌到赌钱,从阔太太到落魄的丑陋妇女。
她再次出现在他门前的时候,他们已经几年未见了,蔡腾彬看着门外的女人竟然有些分辨不出她的模样。她哭得又丑又悲惨。他生气,让她去找父亲拿钱,她却一边哭一边说,他再也不肯给我钱了。蔡腾彬束手无策又不能弃之不理。然后,就是噩梦的开端。
她不停的赌钱不停的输钱,输到最后蔡腾彬卖了房子,卖了基金,提空了银行里每一分钱,输得唯一的儿子仅剩的亲人对她说,妈,我再也无能无力了,这是最后一回,再也别来找我。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的家庭是这样?为什么我的父母是他们?为什么我没的选择?连最初都没法选择,那之后的选择还有什么意义?
蔡腾彬想不出,想不出。即便他能解答最复杂的公式,他却无法解答这一则生命定理。
好与坏,似乎都没有意义。没有掌声,没人欣赏;没有责怪,没人救赎。
“腾彬……你睡了吗?”汤淼的手心摩挲着蔡腾彬的肩膀,他感觉到他呼吸急促。
“……还没。”蔡腾彬摸了摸汤淼的头。
“你是还为……”
“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嗯……在想……”蔡腾彬思索,“前几天我收到了通力公司的参观邀请函。”
“那是啥?”
“全球500强的一家公司。”
“哦?听着很NB啊,他们邀请你干嘛?”
“大约想让我过去做研究员吧。”
“真不错!”
“什么就不错,你知道什么。”
“听着觉得不错,哈哈,我就说你很厉害吧!”
胡噜着汤淼的脑袋,蔡腾彬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儿。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他、支持他、帮助他、赞扬他的人,恐怕就这么一个了。他也曾以为他们终将一起过生活,成为彼此密不可分的家人。但……现在,也许家人的感情真的达到了,却少了本该建设在最基层的,爱情。
爱情与数学很像,它是常规的计算,是奇妙的变数,是复杂的方程式,是有趣的应用题,是直观的几何学,负数可以变正数,奇数也可以变偶数。
蔡腾彬可以用极短的时间就摸透微分中值定理,但,十余年出去,他还没搞明白爱情是什么。
范喆俩眼都熬红了,红的比兔子眼不差。
看了两个电影儿,瞅了一万次MSN,也不见汤淼上线。
最后,在一连串诸如:我来了、你人呢、死了嘛等等等之后,四点四十五分,范编辑最后敲了一句:“王八蛋”。睡去了。
周正也抱着书睡着了,蔡腾彬临出门就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人到现在都没回来。周正还在等门,阅读灯的强光照在脸上,既热又亮。他的手用力的捏着书,就像在监狱里用力捏着那藏着折叠刀的枕头。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大约一辈子再也找不回安全感了。
19
手机闹钟响,蔡腾彬仍旧很困。想抓过手机按了好继续睡,抓半天没抓着手机倒是抓着了……人。汤淼睡的几乎就快掉下床,粘腻腻的胳膊此刻正被蔡腾彬攥在手里。
蔡腾彬放手,半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开了空调。
凉风一丝丝吹出来,吹得蔡腾彬渐渐舒爽。
差不多醒盹儿了,发觉肩膀疼的厉害——不用想,一定是着风了,昨儿他记得他们俩是开着空调睡的,准保是汤淼半夜给冻醒了才关。他叹了口气,拖过了汤淼的身体,将他在摇摇欲坠中救下。
汤淼顺势翻了个身,抬胳膊去抓蔡腾彬的手臂,还想继续枕着。这会儿又不是夜里他嫌关了空调热推开人家那会儿了。
“撒手撒手,我上班儿要迟到了。”蔡腾彬的闹钟是惯性响,这会儿七点一刻,要平时搁家里时间挺富裕,但,现在要翻回去接周正就迟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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