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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拍了拍绿色书包,微微皱起细长的眉毛:“糟糕,染上血了。小奕啊,这是我们的秘密,别跟其他人说。”
段奕拼命点头,此刻的方修聿,尽管露出了做错事的心虚表情,可在他眼里却帅得一塌糊涂。
之后他找了个借口,再也不肯让修哥去学校接他,又跟几个小霸王打过几架,渐渐地赢多输少,也就没人欺负他了。然后不知不觉他就反过来成为学校一霸,开始欺负别人。
修哥如果知道原因的话,大约还是会露出无奈的笑容,然后原谅他吧?
“其实是你本性如此吧……”海尼斯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
“也许吧。”段奕苦笑,手指夹着烟,和海尼斯背对背靠着同一棵枫树,两人位置刻意得像演电影,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好,在树林里继续着有纵火危险的吸烟动作。
仔细想想,修哥对他好得近乎宠溺,很多蛛丝马迹都能看出来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知不觉就习惯了生命里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方修聿像发光体一样吸引着众人视线,可结局却令所有人叹息。果然是因为太过完美的东西世间留不住么?
段奕越是去回忆,最后一幕就越是清晰。
方叔被双规,以渎职、贪污受贿、泄密等多项罪名受审,最后判的是死刑,方婶心力交瘁,听到宣判后心脏病发,没几天就在医院过世了。方修聿是独子,当时也受父亲牵连,被部队放长假,在远房亲戚的帮助下操持母亲的葬礼。原本的门庭若市,事发之后变得冷清异常,青年全都咬牙捱过去。
段奕十七岁生日那天,方婶还没过头七,方修聿来了,神色憔悴,却还是强撑着对他笑。这段时间他一直对段奕避而不见,现在主动找上来,段奕惊喜异常,也就忽略了他表情的不自然,毫无防备地跟着走了。
修哥带他去的是两个人的秘密基地,城郊的一个荒废仓库。修哥常常带他去那里,给他做模型,削木剑手枪,盯着他背书之类。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两个人躺在仓库顶的水泥平台上,一言不发看天空,那些日子,当真是盛世安稳,岁月静好。段奕生日在11月,也是现在这样秋高气爽的时候,两个人爬上房顶,那天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蓝得糁人,四处静谧,只有天空中偶尔掠过鸽哨悠远的嗡嗡声。
没说几句话,修哥就掏出了枪对着他。段奕愣住,这才想起来,就算大人刻意避开他,但有些风言风语也进了耳朵,据说方叔会被判那么重,是他爸爸暗中做了手脚。他不相信,方叔跟爸爸交情那么好,爸爸恨不能把修哥当成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但显然,修哥是信了。或许是不得不信,不得不找一个发泄口。
只是一向敬仰的兄长,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修哥,在对准他的黑洞洞枪口后露出隐忍,决绝而痛苦的表情,却令少年心口撕裂般疼痛。段奕不知所措,即使到了这一步,也直觉朝打算杀死自己的兄长求助,他向方修聿走过去,伸出手想触碰他:“修哥……”
“站住。”方修聿军区射击第一的成绩,向来是方家的骄傲之一,此刻却连枪都握不稳,抖得厉害,声音却沙哑粗暴,憔悴的青色眼圈遮掩了酸涩的泪意,他直直瞪着段奕,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绝望悲鸣,“为什么,你的爸爸是段榕先……”
方修聿的眼泪跟嘴里的鲜血是一起涌出来的,而后就单膝着地,举枪的手无力落下。“修哥!”段奕大喊冲过去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跪在粗糙的水泥房顶上,慌慌张张地擦掉他嘴边的血,更多的血涌出来,跟眼泪混在一起。
段奕也跟着不知所措地哭,边哭边将修哥有些抽搐的身体紧紧搂住,那些红得发黑的血越来越多,怎么擦都擦不掉,少年只能一次又一次擦掉方修聿口中的血,又胡乱抹在自己衣服上,声音都透着颤抖:“修哥!修哥!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修哥你不会有事的,修哥,好多血,修哥,修哥!”
少年身体一动,方修聿就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咳嗽一声,些微的血沫就飞溅到少年白皙俊秀的脸上。
“我没事……别怕,一会儿就没事了,小奕,让我再看看你。”方修聿吃力的声音毫无说服力,他伸出染满鲜血的手指,第一次,带着毫不掩饰的迷恋与放肆,抚摸上段奕的眉眼脸颊,却给少年干净的皮肤留下道道污浊血痕。
段奕仍然死死抱住方修聿,拿衬衣袖子给他擦血,袖口吸饱鲜血,渐渐往上蔓延,染红整根白色袖管,稚嫩的声音已经有些凄厉:“修哥!你别吓我,修哥,不要这样,我不要……你别离开我……我去找人救你,不会有事的……修哥,修哥……”
方修聿却低笑起来,明明气若游丝,却仿佛永远也无法满足:“小奕,小奕,小奕。”轻得像是叹息的呼唤,是段奕在这寂静郊野中,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段奕牢牢抓住他的手:“我在,我在!修哥。”
“小奕,我……”他出神地看着少年脸上污浊肮脏的血迹,最终像是放弃一般笑了,话语的尾音融化在风里:“还是,算了吧……”
方修聿像是觉得太过疲倦,弯着毫无血色却被鲜血染红得刺目的嘴唇,倒映在他清澈双眼中一望无垠的青空和少年哭泣的脸,渐渐失去光彩。
段奕仍然牢牢盯着他,声音干涩而颤抖:“修哥你说,我在听。”
段奕等了很久,方修聿却再也没有开口。
他一直耐心等着,直到夕阳的光一点点橘黄,又一点点暗沉,直到头顶的鸽哨飞来飞去传唱无数次,直到怀里的身躯慢慢冰冷,直到父亲和大哥找到仓库房顶,直到父亲的助理抱着一动不动的修哥回家,直到一个又一个人对着黑白照片默哀,方修聿都没再开过口。
方修聿,卒年24岁零3个月,死于多种氰化物中毒,提前服用了包有毒药的胶囊,从服用到毒发,大约花了2-3小时。
他生前留下的万言遗书中,半个字没提过段奕。
后来段奕出国,一年回家若干趟,读书玩乐谈恋爱,女朋友能组成个小型联合国,学了个对家里毫无用处的时装设计。
在豪迈洒脱风流俊逸的段二爷面前,再没人跟他提起方修聿,像是这个人从来没在他生命里出现过。
总结起来不过八个字: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第十二章
两人都没穿外套,秋意渐凉的风吹得有些刺骨。海尼斯不知什么时候坐到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安安静静听他说话。一只戴冠鸟站在对面的树杈上,有些好奇地张望着两个人类男子,时而响起几声啁啾,很有点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气氛。
“我明白。”在段奕停止说话好一会儿后,海尼斯打破寂静,“你不是调查过?”
他声音平淡地陈述事实,只是为提醒,并不含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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