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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
他们当然赢了。全场欢呼最盛的一瞬间,萧岚忽然转过身子,看向台上的楚回。
楚回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如万箭穿心般,难以动弹。他呆呆看著萧岚。
萧岚朝楚回淡淡笑著。
尽管离的那麽远,但楚回觉得,他依然可以看到,萧岚轻颤的睫毛,和被那帘睫毛轻轻覆住的那双眼睛,以及那双眼睛里,四溢不绝的婉转流光。
尽管离的那麽远,但楚回觉得,他依然可以听到,萧岚鼓动的心跳,和他的的左胸腔里,此时此刻正扑通扑通跳动的那颗心脏,完美的共鸣。
楚回忘了自己是否有回萧岚一个笑容。但他是不想那样的。他实在不愿意和全场的花痴一样,对著萧岚露出,同样肤浅而单薄的廉价笑容。
他要自己,对於萧岚来说,是一个最最特别的存在。
他们已经上台领奖。楚回清楚地知道,他们赢了。可是他忽然觉得,其实,他是输了。
他真的输了。
楚回挎著包在校门口等萧岚。比赛五点半结束的,等萧岚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一刻了。
楚回喝著雅哈,瞄了萧岚一眼说:“你真是魅力无边。”
萧岚笑了笑:“你吃醋了吗?”
楚回呛了一口,瞪了他一眼:“怎麽可能……别自恋了。”
萧岚走近楚回,凑近他的脸说:“你想和我说什麽?”
楚回突然觉得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出现了,他不自然地扭过头,推了推萧岚,沈默了一会儿,死死咬著管子。
最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眼,认真地看了萧岚一眼,嘴角缓缓绽放一个笑容。
“你真喜欢我?”
萧岚一愣,然後笑著轻轻点头。
楚回眨著眼睛笑了笑,又重新咬上管子,然後迈著小步往前慢慢走。
萧岚不紧不慢地跟在楚回身後。
走了几步,楚回突然停下来,但并未回身。
萧岚也停下来,看著楚回高高瘦瘦的背影。竟然,也有些微的恍惚。
楚回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後转过身子,微微扬头朝著萧岚洇开一抹微笑。
“如果真的喜欢我,就要好好表现,知道吗?我可是很难追的。”
他的笑容,灿烂的恍若天边的夕霞流火。眼睛微微弯著,像极了一阙弦月,嘴角微微翘著,左脸颊的酒窝时隐时现。
有很多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来来往往,甚至也有人驻足停留。但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直到很多年以後,楚回偶尔回忆起当年和萧岚的点点滴滴时,总会忍不住想起,在这一望里,那些说不清道不尽的深情。
他们中间隔著绰绰人影,却又仿若无人之境。
楚回有些恍惚地想,也许能如此安静地听见自己心跳的时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然而当时的他,毕竟还是想不到,这样安静美妙的瞬间,竟会成为他以後生命里,最想忘却,却又最最难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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