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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如果猜测,大约,可能,也是猜不到的吧……
朱厚熜不敢再看徐阶的眼睛,他怕徐阶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端倪。如果这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或许他还不会这么的心虚。但是现在面前的这个人是徐阶,仿佛就是他自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么一个人,朱厚熜很害怕徐阶真的能揣测出什么来。
于是朱厚熜侧着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着车窗外,忍受着徐阶诧异的注视,没有用目光逼退他的眼神,也没有再开口分散他的注意力。直到方绪又咳嗽了一声,提醒徐阶他逾矩了,徐阶才转开了目光,让朱厚熜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然后他才想起来,这样心虚的表现,是不是反而会让徐阶确认,原本并不能相信的猜测,其实就是事实呢?这会儿再这么想,已经晚了,朱厚熜小心地看了徐阶一眼。
却正好和徐阶再一次看过来的眼神对上。
朱厚熜的心跳一窒,徐阶却脱口而出:“皇上……”
“什么?”朱厚熜反射性的回答,好掩饰自己的慌乱。
徐阶却沉默了片刻,过了许久——或者只是一会儿,但是朱厚熜觉得那段时间已经足够漫长——他终于道:“天寒,皇上不加件衣裳?”
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惊异或者是不定的神色,却增加了许多莫名的怜惜的神色。这却让朱厚熜更加的不安——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他?
朱厚熜侧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深红色的祭祀礼服,接过了黄锦及时递上来的大毛衣服,披在了身上,道:“徐卿有心了。”
此后一路无语,也将近皇城了。在紫禁城的城门口,朱厚熜换了内城的马车,徐阶的方绪的使命已经结束,也就各自回去了。只是那时徐阶的那个眼神,让朱厚熜记挂住了。
方绪在场,他不可能就这么将徐阶留下来。这样太着相了,反而会落下了痕迹,甚至让方绪都开始揣测起来。而且,他还真的不能确定,徐阶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如果反而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而使得徐阶知道了什么,岂不是弄巧成拙?
于是朱厚熜没有说什么,让徐阶和方绪离开了。只是在那之后,他当天的工作效率下降了不少。总是走神的后果就是工作到了很晚,晚上还失眠。
真相的面纱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被风吹起,朱厚熜知道有些事是欲盖弥彰,但是在那天之后他还是不得不尽量避免在徐阶面前提起夏言这个人。因为即便是欲盖弥彰也好,总不会比当他在一个很可能知情的人面前说起那个人时那种不自然的神情更能够揭穿他的秘密。
但是不提到夏言几乎是不可能的。徐阶是兵部如今的主官,而现在总会有最新消息传来的已经不是安定下来的贵州,也不是正在扬帆出海的福建。虽然现在局势已经分明,没有人会怀疑裕王的失败,但是河南的消息还是每天都会向京城上报,官面上的,自然会经过兵部。
打败裕王其实是陆炳的工作,夏言作为出征的主帅,他的任务其实是集中在战后。和王守仁去往贵州的目的很相似,夏言是去接手裕王面积广大土地肥沃的封地的。
贵州的战乱平息之后,王守仁就开始着手安排朱厚熜提议的土地国有制和土地使用制度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经过了这几个月一季庄稼种植的观察,收效还是不错的,王守仁得到了很充分的第一手资料,也已经满意的打了述职报告回京,准备好要回程了。
裕王的封地面积不小,又是中原平原地区,良好的耕地,夏言作为户部的当家人,很有意愿也将这部分田亩作为官田来管理,这也是他强烈要求去河南的原因之一。战后立即就开始制度的改革和重建,效果自然会是最好的。而他无疑是操作这改革和变化的最好的人选。
于是即便是裕王已经被生擒,正在由陆炳带领人马押解回京,每天兵部仍然有关于河南战场的新消息传来——即使具体事务的确正在向户部移交,暂时的消息传递工作,仍然是兵部的人员在处理。于是徐阶每天都有原因,还是很正当的原因,跟朱厚熜提起夏言这个人。
而朱厚熜很怀疑,徐阶是不是着意这么做的。他似乎是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来夏言,好借着机会观察他的表现一样。朱厚熜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己疑心暗生鬼,但是他总觉得,每次徐阶来汇报事情,总会刻意或者是不经意的说起夏言如何如何,提起夏言的频率要比去天坛的一行频繁的多,并且他总会在说到夏言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
这让朱厚熜很想尽量减少每次和徐阶会面的时间,或者干脆少跟他见面。但是这样刻意地回避,反倒会暴露出他自己的心虚,毕竟徐阶现在的身份和职务,是很难被回避掉的。
钝刀子杀人是最难受的,如果徐阶干干脆脆的问了出来,朱厚熜自然有一套应对的说辞,可是现在徐阶根本就不提这方面的任何话题。徐阶当然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发问,就算他的确知道了什么,他也只是利用每一次能够得到信息的机会,去揣测试探,或者他只是轻轻巧巧的提带那个人一句,都能够让朱厚熜感到不自在。
终于忍耐到极点的时候,朱厚熜实在是疲惫了。徐阶的一次又一次,试探一样的提到夏言的名字,让朱厚熜觉得自己的秘密就悬挂在一根细如蛛丝的线上,只要轻轻往上面吹一口气,线就会断掉,然后整个隐秘就从天而降,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看着窗外黑浓的夜色中摇曳的干枯玉兰树枝,然后转头看向正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的徐阶,轻轻地说:“我们不说他了好不好?不要再说夏言了。”
此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冬天的空气本来就很干燥,身体缺乏水分让他的喉咙干涩。但是这一刻他的声音在沙哑之中仿佛饱含水分,因为他现在已经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朱厚熜不想在徐阶面前发脾气或者是别的什么强烈刺激的情绪宣泄,但是面前这个人总是这样试探他真的让他感到了愤怒。他不能让这个世界都知道他对夏言的感情,因为这份情绪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夏言无关。他不能够让这样的情感成为夏言的阻碍或者是困扰。
就算是他本人,他也已经决定要将这份感情埋葬起来,不再让它有成长的机会。虽然是这样,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再为了这份感情而痛苦或者是难过。
在每一次其他人提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都要尽力的掩盖住自己的感情,说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压抑住不一样的语气,并且还要忍受探看的目光随时地想要扒下掩盖的面纱看清楚下面赤裸裸的真实感情,就算拥有基督一样的忍耐的美德,这样的忍受也够了。更何况徐阶现在是故意的而不是无心,朱厚熜可以确定他是在有意的试探。这让人更加难堪,而不能容忍。
第68章太后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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