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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除了现在朱厚熜身边这群新晋进士的调动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事调动安排。
徐阶在失望了没多久之后就接到了调令,他可以从大同回北京了。但是他却是疑问多于欣喜:因为他已经连续十九天没有接到来自皇帝的“信件”了。
这次的调令,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应该在调令之前有一封皇帝吩咐的对于任职期间工作情况的总结和针对大同的各种意见和看法。之前他打从福建回京,就曾经收到过繁杂的一份“问卷”,让他把福建的情况好好地摸了个通透。
可是这次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份吏部的例行公事的文书,让他回京任职,而且职位颇为奇怪——除了原先的兵部左侍郎之外,他居然又加了太子少傅的衔儿。
这还不算什么,太子少傅也只是个虚职,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他一介文官,居然能够做得了禁军统领?这可是一向都是武职。若说是因为他有兵部的衔儿,可是这谁不知道,兵部尽皆是文官,他在里面实在是不招人眼的。可是禁军就不一样了——那里面的官员们可纯粹都是武举出身,哪一个不是功夫过人。他徐阶,不过是个书生。
先时拒绝他回京的要求时,皇上才说过,如今他升迁过快,已经够惹人记恨的了,先在大同历练两年,多积攒点资历,回京的时候就算加官进爵也名正言顺,脸上好看。那时候他虽然觉得这只是皇上不想让他回京的托辞,可是那说法勉强也是说得过去的。如今却反着来了,实在是奇怪。不说禁军统领的权势之大,单是那正二品的官职,就不是他这个年纪资历能能坐得上的——这和之前皇上的说法完全是背道而驰啊……
所以徐阶觉得,这回京城大约是出大事了——或是要出大事。
当徐阶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的时候,整个京城凡是有些门路的,都已经知道皇帝得了天花,已经是第十二天了却还没有见喜。
只高烧不出花,连痘都很少见,周太医都从没见过这样的,这说明实在是很危险的。
蒋太后整日以泪洗面,哭晕过去好几回。大殿下却是一天天好起来了,只是要父亲来陪。可这会儿谁还顾得上这一老一小?都是围着皇帝转的。不管他会不会死,反正现在皇帝还是活着的,谁敢表现出来一丁点儿的怠慢呢。整日里药水是流水价地往静怡斋送——那地方现在已经成了重点盯防对象,连出了两个身份高贵的天花病患,基本上已经被列为禁地了。
皇帝天花不比大皇子天花,到了第十二天上还不见要好的迹象,基本上整个大明朝都开始急了。北京城里都有一种浮躁不安的气氛,太后亲笔懿旨,禁丧葬婚嫁,大赦刑狱,太后携皇长子亲自步行至天坛祈福,令民间不得炒豆点灯泼水。
闹腾了几天,皇帝却仍旧不见好,痘疹仍旧是少的,没有出花的迹象。虽说高烧是渐渐退了,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好兆头。
就是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徐阶回到了北京城。
他一入京,自然是要先去吏部过关递文书,然后去新的职位上任的。只是如今哪里还有这份心思去办那些俗物?只是想想紫禁城里那个人,心里就是一团乱麻了,实在是只想看看他,哪怕是一眼,只要是知道他如今的情形也就能稍稍缓解心头难安。
却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入宫禁去探望一眼。
蒋太后如今是顾不上为难他了,徐阶也不担心当初皇帝曾亲口威胁他的那些话会成真。只是即便没有太后阻挠,皇上不宣他,他是不能入宫的——哪怕他是挂着职的新任禁军统领。
京城里大家都只是猜测,谁也不敢说皇帝就是得了天花,可是这明摆着的事实,不是避讳就能够遮掩住的。如今京城里越来越多的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皇上是个什么病症。这样的瘟疫一样的病症,又是拖了这许多天还没有见喜的兆头,皇帝或许是好不了的了。
徐阶在京城,除了杨廷和这个座师,还有王守仁这个名义上的师祖之外,也着实没有什么有用的门路。而这时候,哪怕是太后自己,也是见不着自己的儿子的,当然就没有任何一条门路能够让他见皇帝一回。
焦躁了两天,徐阶还是先行办好了回京的有关事务,去各部通了职,又去禁军转了一圈,拜访了几个同年,又去座师和原上司府上拜见。转眼见皇上已经是患病的第十五天了,紫禁城里却仍旧没有传出好的消息——这也就是说,仍旧是不好的消息。
朱厚熜从那天开始高烧起,就一直都处于半昏迷状态,身边来来去去的有人在走动,有人给他换干净衣裳,有人给他擦汗,有人喂他吃药喝粥,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就连有人说他或许活不成了,他也是听到了一些的。
高烧的状态说难受,也不是特别难受,吃了一回药,头疼好了一些之后,也就只是昏昏沉沉的,不怎么清醒。要说身上的难受,反正病得迷迷糊糊的,又被一大群人伺候着,其实也可以忽略高烧带来的浑身乳酸积累造成酸痛不已的感觉了。只是他一直不能安稳的休息,总觉得怕下一刻,在放松了警惕之后,生命就会戛然而止。
实在是觉得有些不甘心的。朱厚熜心里只觉得不甘心,不管是睡着还是醒来,总是有一种不能够放手的感觉。
感觉又并不是仅仅针对这个国家这个朝廷的不能放手,总有一种缺憾的感觉在心里徘徊不去。似乎是少了什么,少掌握了一些什么,少获得了一些什么,少体验了一些什么,因而使得整个生命都缺少了一些值得回味的东西……
不是很清醒的时候,思维可能就会更加的感性而压制住了原本的理智,朱厚熜不止一次地想起上辈子的生活,想起作为苏沉照时的父母,血缘关系并不是很近,但是感情还算亲密的堂姐和堂弟,高中时关系亲近大学时却不再联系的同学……当然更多的是想起在明朝的这二十年间,身边走过的人,经历过的事。
似乎是在放纵自己一样的,又一次开始想念夏言……只是这一次,似乎那种思慕的感情渐渐地淡了,只是有些遗憾,有些可惜。朱厚熜有一些想要挽留那种曾经有过的,深切却痛楚地爱着一个人的体验,他在长久地浮浮沉沉于意识的海洋之中时,或许是不经意,但是却也会刻意去想念夏言——他有一种不想要失去那种情爱滋味的感觉。
失去的大概永远都会是失去,而曾经,即便是重拾回来,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曾经了。朱厚熜在一次次回想起夏言的时候,总觉得那种爱慕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淡了,直至消散。遗留下来的,除了对这个人的欣赏和淡淡的亲近之外,也只有遗憾和想要叹息的感觉了。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总觉得不想放手的原因吧……在说长不长,说短也实在不算短暂的两辈子里面,唯一的一次恋爱,却是这样慢慢地,在没有经历什么磨难和障碍之前,就被过于理智的头脑和思维抛弃了。这不是经过了努力,却最终没能追求到自己心上的那个人,也不是因为现实的凄风苦雨打碎了美好的爱情——而是从最初就没有努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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