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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效果,周遭静谧得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急切的焦虑的几乎要哭出来的呼吸的声音。没有除了他自己之外任何一个人的生命迹象,当然,也包括了,静静地躺在他膝上的,夏言。
周围的环境好像是在瞬间转换了,这仿佛是他穿越前曾经发生在中国的那一场灾难的现场一样,到处都是废墟。他害怕战场,更害怕灾难,他看着四处坠落的石块瓦砾,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到哪里去,不知道自己能够带着现在在他怀中的这个,已经没有了生的迹象的人,去哪里。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够将他丢在这里。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最终这个梦境结束了,浑浑噩噩不明所以的就结束了。朱厚熜猛然之间醒过来,明白自己方才真的只是在做梦而已。然而浑身细密的汗珠,还有胃部的翻腾,让他很难从梦境带来的沉重压抑和恐慌之中恢复过来。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但是还是没有压制住那种难受的感觉,他伏在床边吐了。
虽然朱厚熜觉得,这个噩梦很有可能只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而造成的,可他还是很难安慰自己说,夏言在那边不会有什么。事实上今天才传来了消息,夏言已经受伤了。
这样的担心,很没有根据,但是就是无由的会有担忧的情绪。朱厚熜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患得患失的思虑很多,但是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散漫的再次集聚于思考夏言的问题。对于感情和恋爱基本上没有任何经验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恢复原先的自己,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夏言一样。
于是朱厚熜只能看着黄锦带着两个守夜的小太监迅速地打扫好床前狼藉的一片,点上清新的熏香,没有任何睡意的坐在床上。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冬天的早晨来的也是很晚的。黄锦很自责,单是看看方才吐了一地的东西,就知道现在朱厚熜不舒服睡不着觉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晚上吃的东西。
然而现在朱厚熜没有安慰他的心思,他自己也很需要什么人来安慰一下他。他从生理上到精神上现在的状态都不好。或许应该庆幸,明天早上——或者说是今天的早晨,没有早朝。
靠着床上的大垫子看了一会儿书,朱厚熜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他的头因为睡眠不足和呕吐而生疼,他睡不着,但是也不想睁开眼睛。
半睡半醒间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开始有敲更的声音,眼前也不再是纯粹的一片黑暗。朱厚熜缓缓地睁开眼睛,整个宫殿里已经笼罩在熹微的晨光之中了。
他看着呈现出丁达尔现象一样一条一缕的阳光,忽然在心里有了个想法:或许去天坛祭拜一下是个不错的主意。
作为一个接受了十六年正统的唯物主义教育的理科生——朱厚熜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年,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理科生——朱厚熜并不相信神明的存在。而中国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信仰的国家,中国人也没有什么信仰崇拜。
说是相信神明,其实也是一种实用主义的虚无膜拜。中国人烧香拜佛,往往不像是西方的教徒们那么虔诚,也不像是佛教徒的苦修,总是有所求的。
拜土地神是为了五谷丰登,拜送子观音是为了求子,拜孔夫子求登科,拜关武圣求发财……总之,只要是现实中难以实现的,或者是为求安心,都会求助于神明。所以中国没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不管是哪路神仙,只要人们觉得他有用,就会去拜一拜。就算产生了道教,那也是为求长生而逐渐演变的实用主义教派。
朱厚熜是一个很典型的中国人,他自己也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即便是他曾经很唾弃这种实用主义的精神寄托法,对于这样不纯粹的宗教有许多的微词,并且他实际上是根本就不相信鬼神之说的,现在他还是来到了天坛,祭祀。
这只是为了求安心,为了让他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朱厚熜独自一人站立在圜丘上面,周围没有一个人,轻声细语的音量都是那么清晰可闻。这一刻站在这里,真的感觉自己距离天空是那么接近,仿佛上天就在看着自己,听着自己的祈求。
虽然他能够通过目测就算出来圜丘这里微微凸起的弧形平面还有四周的栏杆能够对声波造成怎样的反射,从而才形成了现在这样的音量的增幅,但是这样几乎可以说是欺骗的手段,真的很能够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朱厚熜觉得此刻,他前所未有的宁静。
以前也不是没有站在这里,念诵祭天的祷文,可那时候大多是装模作样。深知圜丘的构造,这里早就没有了神秘的气息,也就无所谓对上天恭敬与否造成的现象不同。不过是物理现象而已,后世游客们怀着猎奇的情绪站在这里,不同样也能体会到这里的神奇之处吗?那一波波的游览者里面,还多的是毛发颜色奇特,眼睛像五彩琉璃珠的外国人呢。
可能是现在的确有所求,于是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朱厚熜很诚心诚意的向上天祷告了,请求那个或许有又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绝对意志,一定要让他记挂的那个人平安的回来。
清朗微云的天空让人心情舒畅,看着那种清明空澈的蓝色,朱厚熜缓缓地在天坛的石板路上走着。他决定,如果这次夏言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以后再祭天的时候,他一定不再胡思乱想那些无所谓的物理公式了。
回城的时候,因为朱厚熜的体力问题,他没有再步行。半夜没睡,在那之前还吐过,今天一早出城,其实他等于是强撑着走完了来时的路。
于是朱厚熜坐上了马车,可是其他人还得走路,因为马车只有那一辆——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车子,皇帝都走路了,别的人谁还敢坐车来?
唯一的一辆车还是跟着来护卫兼陪同的徐阶和方绪从天坛的仪仗处弄来的,前些日子夏言出京前朱厚熜已经来过一回了,走的时候坐的车就是天坛这里常备的,留在了皇城检修,还没有还回来,于是这次皇帝又忽然来了,走的时候除了他就没有车坐了。
这种情形让朱厚熜颇不好意思,但是他总不能说,我也不坐了,大家一起走吧。估计这句话一出口,自杀的都有。于是他在一群人的殷殷期盼的目光中坐上了那辆其实并不符合他身份的车,放下车帘之前,他犹豫了一下,招呼了徐阶和方绪,让他俩也上来坐。
臣子和皇帝同车,其实很是大逆不道。不过这件事在夏言开过先河之后,皇帝身边伺候的那一群也都不是很在乎了。于是徐阶犹豫了一下,就踏着车门前的凳子爬了上来。方绪见徐阶上去了,也跟着坐了上去。
一路上气氛比较沉闷,因为朱厚熜没有说话,不管是方绪,还是徐阶,都没有开口。因为车子里空间比较小的原因,黄锦没有站在朱厚熜身后,而是拿了一个小杌子,坐在朱厚熜脚边。他和方绪都很规矩的沉默着,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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