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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个之中哪一个都不能长期的在船甲板上面待,一个是千金之躯,不能抛头露面,另一个则是为了怕着凉。所以虽然每天的风景都差不多,但是放风的时间比较短,身边又是心上人相陪,竟是一点也没有看厌那重复单调的风景。
路过城镇,朱厚熜也很起了兴头,想要下船去看看市井风光,转转那些水边小镇,但是仍旧被严词拒绝。不仅仅是身边跟着的护卫们个个都口口声声以死相阻,就连徐阶也表示,要是朱厚熜去转,他绝对不相陪。连徐阶都说不奉陪,朱厚熜也只得歇了心思,安生呆在船上,只是把几个侍卫指使得团团乱转,每到一地,船就要停下来,然后朱厚熜就指派着侍卫们下船去,搜罗当地所有有特色的东西。徐阶开始时还是乐得看别人被这小祖宗折腾,过了一段时间也觉得不忍,劝阻之后,朱厚熜只说,这是要带回京的礼物,不过行动倒是收敛了。
于是收起了所有玩闹的兴致,朱厚熜这才终于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真是实在丢人。似乎这几年建立起的冷峻的帝王形象已经毁得差不多了,只要是徐阶在面前,他就很难严肃起来,板起脸重新摆出那种威严的模样。
反正什么丢人的样子他都已经看过了,朱厚熜索性自暴自弃,也不怕在徐阶面前表现出不符合身份的行为了。船上的人,除了朱厚熜带来的护卫和周太医陈林他们,就只有先前来给徐阶看诊的几个太医知道他的身份。这些人固然是吃惊不小,其他人也颇为好奇朱厚熜的身份。说他尊贵,却总在徐大人面前做低伏模样;说他身份低微,却连周太医都对他恭恭敬敬呢。再加上朱厚熜身边跟着的陈林,虽然没有很明显的太监的特征,但是也和平常男子不很相同,眼光毒辣的已经看出来了什么,也因此对朱厚熜的身份多有怀疑。
但是幸好没有人猜测面前这位就是当今皇上,否则朱厚熜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他的身份也是此行最高机密,为了保证安全,也为了不让徐阶落人话柄,朱厚熜出京的时候对外都是称病,只有杨廷和与王守仁才知道皇帝已然不在京城了。
由于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朱厚熜也就厚着脸皮随别人看他。他每天径自跟徐阶缠磨在一起,别的什么都是不想的,倒也轻松愉快。
有时候也会想想京城如今的境况,但是王守仁每隔数日送来的手札都说京城安好,朱厚熜也就索性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好容易如今和徐阶又能在一起,实在是别的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回京之后,还不知会有多少烦心事在等着,不如且逍遥今朝。
这么想虽然不负责任,但是也算是多年辛苦,终于能偷个闲了。而作为受益方的徐阶,自然也不会随时提醒朱厚熜去想和他自己无干的事情。在这一路上,他宁愿面前这个人心里只有他一个,只想着他一个人。
两个人的想法算是一拍即合,都不言与对方不相关的事情。整日里只是一味调风弄月,沉迷温柔,时间转瞬即逝。
不论这船走得有多么慢,中间又停歇多么频繁,终于还是回到了京城。看到了北京城的轮廓,朱厚熜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曾在这个地方遥望北京,一时间这些年的无数事情,一起涌上心头,有种沉重感,顿时压了上来。
他的表情顿时一整,整个人都好似换了个似的,气度风韵完全不同了。掀起车帘的那一刻,凡是从窗子里看到他的侧脸的人,都发觉原先那如温玉一般的人,如今却似棱角分明的翡翠琉璃。仍旧是那张精致俊秀的脸,人却是说不出的清冷。
徐阶看着朱厚熜从他怀里爬起来,端正坐好,收起了面上的笑,竟然连他都会有种不能近前的敬畏感觉,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些年来,心境变化的,绝对不只他一个。现在看来,反倒是朱厚熜变得比较多呢……
这样的朱厚熜,在片刻之间就从赖在他怀里温声细语的沉沉,变成了尊贵的皇帝陛下,徐阶心里失落,但也有些心疼。当年的事情,绝不只是他受到了伤害。只不知,现在这个人,有没有从当初的自责中走出来?
先前他受伤,他能够千里奔赴,来看他,徐阶就知道,朱厚熜已经在心里原谅了他。但是那件事,原谅旁人容易,原谅自己却是太难。当初蒋太后是在朱厚熜面前发病,他承受的,远比能够推卸的多得多。而且,那是他的母亲,母亲因自己而死,又怎能轻易原谅自己?
想是这些年来,朱厚熜也变化了许多。徐阶看着那线条优美却有着说不出的冷峻的侧脸,想想当年的那个言行之间还略显稚拙,偶尔也会表现出自己真实情感的青年帝王,这才是真正的帝王至尊的模样,任谁都不能近前的威仪。
这些年来,不管是为了那件事,或者是因为太久的不见,没有看到他的成长,改变了这么多,他背负的那些,都放下了么?徐阶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那覆在膝盖上的手掌。白玉一样的手指,本是柔软无力,此刻却一丝不动地摆放在膝盖上,仪表无懈可击。徐阶伸过来手,朱厚熜一愣,然后才稍稍放松,也反握住了他的。
第129章我吃醋了
随后朱厚熜便道:“是不是觉得无聊?我方才分神了。想起当年,也是从这一路到的北京城,那时候的事情,都还历历在目呢。现下我可不是当年十四五的少年了,也将近而立。可是想想那时候的宏愿,只觉得这些年,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轻轻的声音尚未停歇,徐阶就打断了朱厚熜的回忆,清朗的声音,带着愉悦,音量不大,但也是抬高了声音,正好压住了方才朱厚熜的低语:“当年我也是打从这里到北京城。第一次参加科考,谁能承想,竟就能中了探花呢?我当初虽是自负,临行前老师也曾告诫,若是不第,也无妨。那时我不过弱冠,能有举人身份就已经遭人艳羡,就是不第,回家来也不丢人,等个三年再考也就是了。可谁能想到,我运气如此好,竟是一举中第。”
说着他向着朱厚熜笑起来:“这还要多谢沉沉,慧眼识英才,要不然,我可就要埋没三年了。现在想想,若是浪费了那三年,我可是要后悔终生的。”
朱厚熜也被他带走了思绪,不再想那些多多少少有些灰暗色调的事情,有些奇怪的道:“你方才不还说,那时你还年轻,等三年也无妨?这会儿又说要后悔。你这人怎么没有个定数?反反复复的,平常可没见你这样。”
徐阶轻轻一笑,道:“那时想着,便是不中也不后悔,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看到你啊。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金殿上坐着的那个人,就是你……”
有些露骨的情话让朱厚熜不由得脸红,侧过脸小声道:“又没个正行!这话你也敢说?你见了我又怎么样?不见我又怎么样?反正你等上三年,我不还是坐在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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