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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是一个人投降的开始。
年少的他终究是没有见过世面,被公主三言两语搅弄得心神不宁,竟鬼使神差地觉得,留在公主府里也不是什么坏事——她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却还会安慰他:“是对方挑衅在先,你失手杀人并非本意,无需介怀。”
公主都不怕养个杀人凶手在府上,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殊不知,原来最可怕的,乃是温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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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如月服侍桑湄沐浴。
她头一次服侍人,难免紧张,连帮人搓洗都不会,一下手便让那羊脂玉一般的脊背红了一片。她下意识地想道歉,又忽然想起自己是个哑巴,只能紧紧闭了嘴,放轻了手里的力道。
“如月。”桑湄似乎并不在意她下手轻重,只是偏着头问她,“你服侍我多久了?”
好在这个答案宁王早有交代,如月十分果断地比了个“四”。
“四个月?”
如月摇头。
“四天?”
如月点头。
桑湄吃惊道:“才四天!这么说来,你是殿下抵达南邬后,才到我身边服侍的?”
奚旷攻下建康,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不会在这上面诓她。
如月点头。
“我还想问问你从前的事呢,这都没法问……”桑湄揉着额角,有些惆怅道,“殿下说我病了,也不知是什么病,怎的让我前事尽忘?倘若是撞到了脑袋,脑袋上也没伤……”
她忽而转过身,胳膊叠在浴桶边上,一双黑凌凌的眼睛望着如月,关切道:“我真是殿下的侍妾么?”
如月除了点头,别无选择。
“那我病重的这几日,殿下待我好么?”
如月看着一无所知的桑湄,心头浮上一丝悲哀。
曾经不染纤尘的清鸾公主,殉国不成,反倒失了记忆,给了宁王好大一个可乘之机。她自然是想不到什么政治上的弯弯绕绕,只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宁王看上了公主,要把她强占了去。
而公主已经不记得那些烦心的国事,有这样一个年纪正好、风姿勃发的青年当丈夫,应该也很难拒绝罢?
虽然只是个侍妾。
若是殉国前,公主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对着仇人寻求恩宠,她还会殉国吗?
如月抿了抿唇。
算了,这些贵人之间的事情,她操什么心呢。公主就算成了侍妾,也比她这样的低贱婢女过得好上太多,她有什么可怜惜的。
“看来是不好。”桑湄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如月的回答,有些低落地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他看我的眼神不对,不该是看爱妾的眼神。”
如月吓了一跳,她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忘了要回答桑湄,但这会儿解释也不好解释了,她也没有正经学过手语,徒劳地比划了两下,便放弃了——罢了,宁王本就没有交代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公主自己揣度出来的,与她无关。
如月闷声给她梳洗头发,那一头长发又黑又软,显然受过精心养护。但现在南邬皇宫中走动的仆役,都不是什么有头脸的人,有头脸的下人都和主子们一起关着呢,也没人告诉她,那些浴房中的瓶瓶罐罐该怎么用。
她不识字,又不敢乱动,只能用最简单不出错的皂角给桑湄清洗,好在桑湄也不挑剔,沐浴完后便自己休息去了。
如月出门,正准备去找粗使婆子进来倒水,却惊讶地发现宁王殿下竟然还站在庭院里没走。
这……她第一次伺候人沐浴,难免时间长了些,少说也得半个时辰罢,他就这样一直站在外头等公主沐浴?
如月脸上一红,却又不敢耽搁,急急跑向奚旷。
奚旷负手而立,望着一树枯枝,道:“结束了?”
“是。”如月想了想,又把桑湄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给奚旷听。
“原来是嫌本王演得太差。”奚旷淡淡地说,看不出心思,“你记着,别管她说什么,做好一个哑女的本分就是。”
如月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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