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去和丞相说,就说……”里面的声音又停了下来。
绿衣竖着耳朵,等了半天,疑惑地抬眼偷看帘内。
耀天公主站在屋中央,挺着身,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公主?”
绿衣试探着问了一声。
耀天公主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脸色死灰,“你就说,公主想通了,丞相尽管去办吧。王令会写好送到驸马府。”
何侠马不停蹄忙了一天,回到驸马府还没有喝一口水,王宫的使者就携着王令来了。
在屋内接了王令,命人送使者出门。冬灼见左右无人,低声抱怨道:“下面已经这么多眼线了,还不心足,连枕头边也要塞一个。我看八成又是丞相搞的鬼。”
何侠拿着王令,脸色铁青,没有做声。
不一会儿,侍从过来禀报,“驸马爷,府外有一队马车过来,说是公主送给驸马爷的风音姑娘到了。”
何侠眼中掠过怒意,淡淡道:“我知道了,这就去接。”
一路放开步子,跨出驸马府门槛时,铁青的脸已经带了笑容。
“风音姑娘,劳累了。”
何侠亲自上前,优雅地扶了马车中的女人下车。
风音落了地,对何侠缓缓屈膝行礼,“驸马爷。”
声音娇怯,抬眼看何侠时,眼神也是怯生生的。
一同进了府,何侠将她引到后院,边走边道:“王令刚到,姑娘的房间还未来得及布置。不如先到厅中喝茶,吃过晚饭,侍女们就该弄好了。”
风音低着头道:“风音是奉王令来伺候驸马爷的奴婢罢了,何须另行布置房间。驸马爷就将从前侍女住过的房随便赏一间给风音好了。”
停下脚步,刚好就站在娉婷曾住过的房门前。
冬灼勃然变色,忍不住跨前一步,却被何侠警告地扫了一眼,只能咬牙退下。
何侠柔声道:“既然如此,这间房空着也是空着,委屈姑娘住这里了。”
“多谢驸马爷。”
风音温婉地笑了笑,朝何侠微微屈膝,“风音先去房中整理行李,再来伺候驸马爷用膳。”
“去吧。”
看着她推开房门,跨了进去。何侠一声不吭,转身就走。冬灼黑着脸跟在后面。转过假山,听见身后传来铮铮琴声,显然是风音正在房中拨弄那张古琴。
冬灼刹住脚步,磨牙道:“贵常青,你这个老不死的,欺人太甚!少爷,你怎么……”抬头时,发现何侠已经去远了。
白雪化尽,春天终于到来。
又是摘花入鬓时。
比之前年,四国情势,已是又一番局面。
归乐王宫内,大王与王后一族的关系如薄冰下的暗流,旋涡越转越急。
北漠上将军则尹正式归隐,带着夫人娇儿离开旧所。
东林大王在失望和悲愤中病逝,东林王后在群臣跪拜下,庄严登上大殿中央最高的宝座。
而随着白娉婷的死讯而来的,是东林镇北王楚北捷的失踪。
当世两大名将失其一,另一位小敬安王何侠却没有妄动。
要称雄天下,须先卧薪尝胆。
云常驸马宝剑在手,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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