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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晴早上来看的时候她还只是偶尔皱一皱眉,待他把几个来探问情况的宫侍打发走,穆罗云已经是抱着头瑟瑟发抖了。
苏辰在一旁守着,寸步不敢稍离,指尖的金针斟酌了又斟酌,还是不敢扎下去。冯晴想要上前安抚穆罗云,却被昭华死死拦住:“殿下不可以。”
“你让开,”冯晴一看穆罗云难受的样子便急了,沉声命令:“让我看看她。”
“陛下说过,要属下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君后安全,”昭华认认真真地回话。暗卫大多认死理,冯晴也不与她纠缠,直接转向苏辰:“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功夫难受成这样?”
“温音强加给皇上的意志压不住原本的意识,但原本的意识也冲不破那层被强加的封制,”苏辰左手握拳,重重地在右手上敲了下,捏稳了针,示意两个暗卫把穆罗云死死制住,才飞快地落下针去,头也不回地解释:“我只能替她平和心绪,以免完全失控,伤了精神。”
她解释的话有点绕,但周围这几人都见过穆罗云完全不同的两套“记忆”和意识,因此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冯晴见穆罗云痛苦地即使被两名暗卫按住,还拼了命地挣扎,便知道方才昭华为何要阻止他上前了。听到她一声声低吼,心里也像被针板压过一样,密密麻麻地痛,恳求道:“你能不能想想法子,让她不去想这些了?让她醒过来。冲不破温音强加的记忆也不要紧,咱们慢慢再想法子。”
苏辰苦笑,她十指飞快地动着,只抽空说了四个字,骑虎难下。
只听这几个字,冯晴便明白了大半。他不再想着要昭华让开,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甚至对昭华道:“你去帮她们,我不会乱来的。”
一屋子的人再没一人敢开口说话,一时间只能听到穆罗云时而凄厉时而绝望的j□j嘶喊。苏辰两手不停地忙了两个时辰,不知是金针起了效果,还是穆罗云实在挣扎地累了,她才蜷着身子缩进床角去。
冯晴看得心酸不已,十年夫妻,他对穆罗云的性子很是了解,她看着温柔多情不摆架子,骨子里心气之高只怕是无人能出其右,如今竟这样瑟缩地蜷在角落。她所承受的该是怎样的折磨?
苏辰从床边离开后,冯晴几乎是腿一软在床边跪了下来,他怕再给穆罗云的精神增加负担,不敢再与她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拥住了,哄孩子一般轻轻地拍。陛下,你一定会没事的,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待我一辈子,你还要看着这个孩子出生,还要教导她长成一个好皇帝。
穆罗云精神一日一日地差下去,苏辰打了一个比方,说温音强加给她的记忆就像是贴在她身上的一层画皮,真实的她想要出来,就要把这层画皮一点一点地剥掉。
用刀把自己的血肉剜去是什么滋味,穆罗云如今就时时刻刻都在经受着这种滋味的煎熬。而苏辰能做的,就是勉强帮她维持平衡,不让她把自己逼疯。
冯晴几乎是临近崩溃边缘了,看着这人在他眼前一日一日地挣扎,甚至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衰弱下去。他甚至觉得,就算她一辈子都以为自己喜欢了温音又如何?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此生都忘了他、恨着他,又如何呢?
他曾说温音对穆罗云是“求而不得”,温音就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求得。如今他却宁可这“求而不得”的人是自己,求不得苦,爱别离苦,然而再苦,也总好过阴阳两隔。
穆罗云昏迷的第三天,穆天青和童毅终于回到了京城,两人接到传信之后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听说了穆罗云的情况,也是大惊。饶是童毅走南闯北,遇到过形形j□j的古怪人古怪事,也觉得此事实在太不可思议。
他们的答案也在意料之中,冯晴已是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了,只是端端正正地朝穆天青拜了下去。
穆天青怎么肯受这一拜,立刻就要起身避让。童毅更是看不下去,连忙过来扶他:“你肚子这么大,怎么还这么不当心身子啊。有什么事你就说话,能帮我们一定帮了,何必跪啊拜的呢。”
“和亲王,陛下如今不能视事,臣想求您代为监国,”冯晴只说了一句,看向床上两颊凹陷的妻主,已是哽了声音:“我、我想守着陛下......”
知道这几日他一手主持着朝政、后宫,还要照顾穆罗云,寻找破解之道,穆天青和童毅夫妻两人都是既敬服又怜惜,是以穆天青虽不爱涉足朝政,依旧是很快点了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朝上有冯秀等人支持,穆天青又是正经的“长辈”,穆罗云膝下女儿年纪尚幼,这样处理倒也十分平稳,只是重臣都免不了忧心忡忡,不知道皇帝如今的情况究竟是如何。一时间请安的折子几乎要堆满勤政殿。
有穆天青接手朝务,冯晴就把全副精力都放到了穆罗云身上。亲力亲为地为她擦身、喂水。但穆罗云的情况还是十分糟糕,明明一直昏睡着,偶尔无意识地睁开眼,却是满目血丝,像是熬了三五日没睡的人一般。
事实上,她意识昏迷的时候少,两厢较劲的时候多。每日十二个时辰,竟有七八个时辰都处于极度的痛苦和挣扎之中。
在确认了那只香囊里的异香是来自南疆之后,冯晴已经把玉香看管了起来,但无论如何拷问,自顾自笑得十分高兴。即使是暗卫出手,动用了酷刑,他也始终不肯吐露一个字。
冯晴下令加紧捉拿温子墨,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转机竟会出现在萧逸身上。
在冯晴宣布穆罗云需要长期调养,并假借穆罗云之口传了旨意让穆天青监国后,就渐渐拦不住后宫想要探望皇帝的一众侍子,只得找了个穆罗云情况稍好,沉沉昏睡的时候让他们进来看了一眼。
众人见皇帝果真昏睡不醒,这才不甘心地离去。萧逸却是若有所思地落后了众人一步,出门没几步又转了回来。
冯晴没有心力与他们纠缠,即使是对萧逸,也只是淡道:“萧君侍,我要进去看看陛下,不能陪你叙话,你请自便吧。”
“殿下,”萧逸显然是有备而来,见其余侍人都已离去,便命人关闭了殿门,让宫人捧了自己的琴来:“臣知道殿下这几日一直为陛下忧劳,不如让臣为陛下和殿下弹奏一曲,聊以解忧。”
冯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萧逸却自顾自抱着琴坐了下来,悠悠闲闲地拨了几下。
穆罗云的挣扎几乎在琴声下逐渐缓和下来,待到一曲结束,她眉间几日未曾化开的结竟也舒展了,消瘦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平静与惬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最通医理的苏辰到丝毫不懂医术的浅娘,所有人都看得出穆罗云现下的状况要好过前几日数百倍千倍。不禁又惊又疑地看向萧逸。
“殿下,我的父亲...是静国人。”萧逸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平静地对他道:“我想,我知道陛下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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