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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景寒闻言没有犹豫地捂住了曲心画的嘴,我看到那双充满惊惧的眼里流出了泪。
“何必呢?”黑斗篷躺在地上喘息着开口,“她就一个小丫头,你还跟她置气?”顿了顿后,低问:“寒一直是你那边的吧?”虽是疑问,语气却肯定。
我愣住,转眼去看落景寒,是真的吗?还有这斗篷人说话的语气,像与高城很熟稔一般,不,是与在场的除去我外的人都很熟稔。
高城阴沉开口:“把面具摘了说话。”
斗篷人怪桀而笑,“手都被你折断了,怎么摘?”我移转目光,黑色斗篷袖子偏长,手被遮掩在里面,无法辨别是否真被折了。但见高城二话没说就抬脚踢去那脸,白色面具被踢飞而起,我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脸,脑子变成空白。
高城飘了眼我,蹙眉问:“认识?”我的身体震了震,惊鹜地抬起眼,不但是我,是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落景寒失声而问:“城哥你……”
语到喉间哽住,其意鲜明。
嘶哑而难听的笑声响在空间:“哈哈哈,居然是这样!我一直在等,等你挥刀披荆斩棘无所匹敌。让寒假意诚服于我实则探听讯息,又以身喂毒令己癫狂,却仅仅因为她来了,你就连神智完全恢复都等不及了也要布局出来。那你最初布设的这一局还有何用?她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高城回应:“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想出来就出来了,你当那里关得住我?快说,你是谁?”
斗篷人横眼看向我,咧开嘴角,“夏竹,你说我是谁?或者,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
我凝定那双带了恶意的眼睛,沉定而言:“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假如不是双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没有死。”顿住,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秋...月...白。”
一个已经认定死了的人,亲眼目睹没了呼吸,却在一年后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我再没遇过比这更离奇诡异的事,所以我震惊到不敢置信自己眼睛,也在缓过神来产生第一念这人是秋月白的双生姐妹,可当听完她说的话后,已无疑问,她是秋月白。
彻底明白,一切都是假象!
可我想不通的是,她的死连徐江伦都亲口承认了的,他没有理由为她掩盖真相。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用假死骗过了徐江伦。心中一凛,转而麻麻的钝痛熟悉的泛起,我根本没法欺骗自己说高城也被秋月白瞒过了。
第192章药
徐江伦因为对敌不熟悉还可能会被误导,可高城是深知秋月白能力的人,针入头部百会穴而能不死是种怎样怪诞的能力?恍然记起高城曾说秋月白自小身染一种怪疾,不定期会发作,必须通过银针刺穴才能控制,是否意味着她对自身穴位了如指掌,乃至于能将穴位移动而避开那致命一击。
至于窒息,只消想想刚才高城的状况就了然了。
不是徐江伦的心理术不够强,而是他低估了这个外号巫师的人。d组所有人都必有所长,本身秋月白给我的感觉是带了一种特强烈的阴沉邪气,看来我当初的直觉没有错。
可是为何他们会反目?
在这之前我想过可能是高城的敌对将他软禁,并拿捏住落景寒和曲心画的软肋,不曾想这条火线是从他d组内部燃起来的,就算我心智再敏觉,也不可能想到这层上去。另外,秋月白对高城明明有情,即便是这刻,那双淡漠的眼中也敛藏着分明的情意,却为何要这样对高城?
太多的疑问在脑中冲撞着,像数匹野马在乱跑,毫无头绪。而且,五人组还缺了一人,谢锐呢?他是也叛变了还是又一次潜伏在哪?
念刚转过就听到高城在问:“谢锐在哪?”
我终止沉思看过去,秋月白讽刺地反问:“你还记得他?”高城飘了眼我道:“她告诉我的。”秋月白蹙起眉面露疑惑,我却是明白了高城话意,刚才在冥想时缔造了思维空间,被他钻入进来听了去。
秋月白突然笑得诡异:“不妨问问他们呢。”
闻言我立即去看落景寒和曲心画,却见他们的脸色同时刷白。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恐怕这谢锐也被秋月白收了,不再站在高城这边了。
高城歪了头看过来,却在下一秒一脚踹上秋月白腰际,然后冷冷道:“既然你知道在哪,那就带路。”那一脚显然不轻,踢得秋月白闷哼出声。曲心画被捂住的嘴发出焦急的声音,她对秋月白的感情倒是一如既往,即使对付的是高城,都言听计从。
眼看高城又要再踢,秋月白狼狈地躲开后用手肘撑着起身,袖子垂落瞬间,我看到她手腕呈扭曲状态。在她迈开第一步时就听高城邪冷地威胁:“你如果敢再耍花样,小心我拆了你所有的骨。”
我微蹙起眉,这样的高城有些像在孤岛时沉入被封闭的两年心理阴暗期的他,野蛮、残佞,不按牌理出牌;可又有不同,心性与智谋都是成熟的。
秋月白看也没看我,就从身旁越过出了门。高城走过来时一把拖住我手,视线却冷冽地扫过一旁道:“把她带了一起跟上。”这话是对落景寒下令的。
一扇门前,明显的化学药剂味,隐约明白门背后是属于曲心画的空间。果然,秋月白回过身来,“曲,你来开门。”曲心画像是被惊到一般全身一颤,在高城命令放开她后,落景寒松开了禁锢她的手,眼神阴郁夹藏悲沉。
曲心画走至门前时,身体颤得越发厉害了,她看向秋月白的眼神变得无助。可最终还是缠着手摸出钥匙插入锁孔内,门被开启了推开,一室清撩,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当目光触及某处角落,我猛的倒抽凉气。
谢锐在这。
难怪室内外温差如此大,寒气让人慑缩颤栗。原来在室内正中央,放了一具冰棺,而谢锐就躺在里面,没有生命。
“是你杀的?”高城问。
秋月白抿唇而笑,眼角媚离,吐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情之极:“不能怪我心狠,是他太过顽固。也得怪你,若非你当初派他潜伏在徐江伦身边两年,我又怎会对他多留一个心眼?他故技重施假意投靠我,却熬不住看你在那底下受药性折磨发狂,那自然就只能躺在这供曲作研究了。倒是寒,我低估了你。”
她对落景寒讽笑,“还以为有曲牵制着你,哪怕你对城再忠心也因怕失去曲而不敢有所作为,因此任由你夹站在中间。甚至在你将夏竹引来提议用她作城的最后一个隐时,也被你骗过去了。这一局,我败就败在了你这里。”
落景寒凉凉地牵动嘴角:“你不是败在我手里,而是败给城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城哥身边的,只知道我、锐还有曲的命都是城哥救的。没他,早就没有我了。你一定想不到,在师大地下城中把你的‘尸体’递到我手中时,城哥对我咬了一句话:小心秋。”
秋月白一怔,不太相信地转眼去看高城:“怎么可能那时你就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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