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贵客,书院乃是文雅之地,还望下马步行!”刚来到书院门口,却不想一名中年人拦在了他们面前,带着几分坚定的语气说到。
“也是,却是我疏忽了!下马!”方云闻言,笑了笑,迅速翻身下马。
“主公,不若多带几个亲兵……”典韦有点担心,上前谏言到。
“不需要,既然是文雅之地,又岂会动刀动枪的?”方云摇了摇头,先一步踏入了书院。戏志才则是笑了笑,紧随其后。典韦无奈,把缰绳交给书院的一名下仆,便跟了上去。
进入这座书院,只觉得这里根本没有后世学校的那种华贵和奢侈,这里的一切都谁那么朴素,甚至连复杂一些的雕文和颜色都没有。但朴实之中,又透露出一种雅致,使得这里简单却不会粗陋,倒也算是难得。
走过长廊,在这个自称荀大的中年人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了祭酒的办公场所。祭酒荀绲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三人到来,便是第一时间起身行礼。
“黄巾军中郎将方云,见过荀祭酒!”方云也是立刻回了一礼。
古代就这样,行礼就算是上下级,在下属行了礼之后也是要回上一礼才行,过程或许可以敷衍一些不必那么认真,但礼却不可以废。
这也是华夏礼的传统,繁琐得让人不耐烦是肯定的,但这也是一种文明的真实表现。方云可以对这些礼仪感到厌烦,却不会讨厌这些礼仪。
“荀某并不欢迎三位,然身为本书院祭酒,却不得不接待,还望各位明白!”荀绲倒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对三人的不喜直接就摆在了脸上。
难得的是,如此坦荡荡的表示自己不喜欢别人,倒是有几分君子风范。
“你!”典韦对此却是非常不爽,眼看就要冲过去给眼前这个中年人一个好看。
“恶来,你就算揍死他,他也不会欢迎我们的,何须浪费力气?”方云拦住了他。
“荀祭酒,我等此番前来,一则是参观一下闻名已久的颍川书院,感受一下这里的文化气息。二则也是希望能够见一见滞留在这里的学子,打算从中挑选几个作为随军文士。”方云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当然后者才是真正的目的。
至于参观,一个朴素得可以的书院似乎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在本书院的学子,成材的几乎已经出仕。未成材的就算投入将军麾下,也只是对将军的祸害,与其由着他们害人害己,还不如就放过了他们吧?”荀绲非常强硬而且直白的回到。
“你不是他们,如何知道他们尚未成材?你更不是他们,又怎么知道他们就不愿意加入到我的麾下?”方云笑盈盈的问到。
“只因为就算他们想,本祭酒也会制止。既然已经收下他们,那书院就必须要对他们,对他们背后的家族负责,否则颍川书院,岂能屹立至今创下赫赫威名?”荀绲却是摆明了架势,不给方云拉走一个人。
“哈哈哈,荀祭酒果然是性情中人,方某并不讨厌。不过,有些事未必你可以做得了主!”方云饶有兴致的说到。
“荀某乃是颍川书院祭酒,但同时也代表着颍川各大世家。若是将军在颍川书院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荀某也可以认为,这是将军对颍川的世家们的挑衅吗?”荀绲问到。
“别拿世家来压人,方某可是连袁阀都得罪了的,再多的罪几个世家也未必不可!”方云却是丝毫不惧,直接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说到。
“竖子!”荀绲还真没见过那么胆大包天的家伙,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愣子,这种不懂得权衡利弊,只懂得一昧向前冲的家伙,不是愣子是什么?什么事情都不懂得留下回旋的余地,其下场要么真的撞得头破血流闯出一条血路,要么就是粉身碎骨尔。
然,天下之间多少人能够做到前者,几乎都死在了这条路上。这样的家伙,让自己的学生跟着,太危险了!
方云或许不知道的是,之前荀绲的谩骂,其实也算是一种考量。
书院教学育人,但却不会限制弟子的选择。但既然培养了,那自然希望能够让弟子有一个好的归宿。本来若是方云能够识趣一些的话,那么未必不能够推荐一两个庶出的学子给他,相信这些学子背后的家族,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毕竟,这可是击败了袁阀五万精锐伏兵的家伙,和一般的黄巾军不同!但如今看来,却是不能给他,否则这就是对学子的不负责任了!
“志才,书院的具体授课之所在哪里?”方云却是调过头来,向戏忠询问到。
“如今书院既然不开课,只怕学子们都会聚集在寓所之中!”戏忠倒是知无不言。
“你是……戏忠?你投靠了方云?!”荀绲也是注意到了戏忠,猛地发现这不是书院最有前途的旁听生吗?没想到,如今他居然加入了方云麾下!
“见过祭酒,弟子戏忠有礼了!”荀绲好歹是书院祭酒,戏忠也算是书院的旁听生,故而见荀绲发现了他,也就上前行礼。
“本想着你毕业之后,就安排给你一个孝廉的名额,没想到……”荀绲先是回了一礼,随即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学成而仕,自然要选择最符合自己需要的主公。方将军其,当为吾主!”戏忠却是带着微笑,非常坚定的回答到。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便好……”荀绲还是为戏忠觉得不值。
“好了,叙旧什么的,待会再说!戏忠,前面带路,我们去参观一下书院的寓所!”方云却是在一旁喊了句。
“喏!”戏忠笑了笑,朝着荀绲行礼告辞,这才走在了前面当起了带路党。
“方将军,你打算做什么?!”荀绲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慌忙问到。
“你不给,难道我就不会去抢?别忘记了,我可是黄巾军中郎将啊!”方云大笑,在荀绲郁闷的表情之中,朝着寓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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