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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居然是从凉州来的?凉州不是才打完,这么快就来了?”
“是啊,听说是千里宝马拉的车呢。他们这样的人家,哪里用得起宝马?而且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敲登闻鼓,告的居然是齐务司的钱侍郎,说他贪污受贿……闹出人命了!”
“齐务司?那不是咱们殿下手下的人?钱侍郎真的贪污了?”
“殿下才去齐务司几天,管他呢。反正现在全城皆知,刑部都去拿人了,真的假的都跑不了。这人才刚放出来,真够倒霉的……”
二人感慨一会儿,便转换了话题。陆子溶刻意舒展紧蹙的眉头,换上朦胧眼神,装作才醒来的模样。于是仆从们赶忙过来端茶倒水,将炉子上温的药碗捧给他。
他们边忙活边道:“殿下入宫了,让您好好歇着,他下朝便回来。”“看到您清醒过来,殿下定然欢喜。”
陆子溶不敢轻易询问他们谈论之事,只聊了几句凉州的近况,喝完药便将他们赶出去,又死死扣上门。
他背过身,将食指弯在唇边,吹出呼唤白鸟的哨声。而后披上床头叠放的外衣,坐到桌边提笔,将方才所闻叙述一遍。
他忍不住轻咳,才生出血色的面容又褪成了白。
外人看不出,但他身在其中,一眼便知此事的来由。边境局势本就岌岌可危,这样一搅和,不仅钱途本人受难,自然也会波及凉州。一石击水,后头如何发展有千万种可能。
白鸟将书信衔走,陆子溶靠在床头阖目,听见外头隐有雨声。
雪已成雨,开春了。
他身上的「经年」是在秋日种下的,若是正好二十年,就还有数月弥留,足够他做很多事。
或许他无法亲手让边境百姓过上安乐的日子,但他可以留下日后能成此事的人。一人之力至此,也算不枉今生了。
他靠着睡了些时候,雨声中出现轻轻的敲击声,将他叫醒。他循声打开窗子,窗边竟蹲着致尧堂的顾三。
致尧堂在各地都有驻守,京城据点的总管就是顾三。平日里传递消息多使用白鸟,陆子溶从前收的信大多出自他手。
顾三挠挠头,“此事复杂,我怕信上说不清。海堂主也吩咐,以后您的事尽量当面说……这屋里安全吗?”
陆子溶轻叹一声,随手扶他下了窗子,“我一个阶下囚,在东宫哪有安全之地。你若出不去,便不要进来。”
一顿,转身淡淡道:“外头的人不会无故入内,话音放低,快些说。”
这话语冲不淡音调的凉意,他开口向来是这般,顾三也跟了他很多年,却仍未习惯,而是变得小心翼翼,立在一旁讲述在凉州查到的事。
“那被人玷辱的姑娘,回家后快一年了,却突然自戕,居然还被算在钱侍郎头上;而且都过了那么久,她家人还不远万里来京城告状,闹得满城皆知……堂主,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陆子溶将凌乱线索拼在一起,沉声道:“恐怕是冲着东宫。”
“啊?那、那您是怎么想的……”他虽是发问,脸上却写满「快跑」二字。
陆子溶眼中寒意却越积越重,垂目沉吟半晌,出口的话语毫无语气:“太子不再听我的话,我纵是想帮他也无能为力。”
“如今我力所能及的,只有保住钱侍郎罢了。”
“怎么保?”顾三愣愣地望着他,“当时堂主您在刑部大牢时,我们早已试过,那地方劫不动啊……”
陆子溶微微摇头,“先别动手。过几日我写几封信,注明放在何处,你替我投递妥帖。到时候会有办法。”
顾三眼中一亮,“到时候我们带您离开这里,一起杀了太子,去牢房劫狱,再回凉州起事吧?”
陆子溶终于露出些笑意,不知是觉得这话太过天真还是太过美好。
他抬眸对上顾三视线,话音仍旧清冷,却已敛去棱角:“再过几个月吧。到时候我先去据点见你们,再往凉州一趟,将诸事都安排妥当。至于之后是否还要回来,则看当时的形势。”
“堂主这话……”顾三瞪圆了眼,“是、是「经年」?到时候了?”
陆子溶不再开口,过去打开了窗。
在顾三走后,他独自在连绵雨声中发愣了很久,满心迷茫。
此时,傅陵正在宫中。前些天他一直没出东宫,其实他随时入宫都不会有人拦,也无需解释,但陆子溶身中隐毒,他不想让旁人知晓,所以不好特意去一趟。
平时的小朝会他通常不去,今日赶上每旬一次的大朝,他便去装装样子,顺便往宫中某处走一趟。
往常他受不了那些冗长的歌功颂德,总会提前溜走,众人见怪不怪。如今这成了他的借口,朝会中途便离开正殿,径自去往御花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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