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文笑笑:“我说尊重他,又没说要去学他。”
高文便把他此番遇险的经历从头开始给徐卷霜讲了。
原来,招安生变,原本已归顺的反贼再次造反,高文的确被乱军洪流冲乱了。
高文受伤了,徐卷霜不敢依偎在他身上,只静静坐在高文身边听。听到这里,徐卷霜斟酌了片刻,方才开口问道:“这乱军的事……跟五殿下有关系么?”
高文想了一会,答道:“有关系,却也没关系。”高文习惯性想抓徐卷霜的手,第三次想起来手不能抬。
高文便继续讲下去,当时收了四万降兵,督军段秦山当即下命,命令士卒将这些降兵全部坑杀,却遭主将高文出面阻拦。
讲到这,高文对着徐卷霜磨了磨牙:“我自知刀剑无眼,战场无情,但凡有战,必有一胜一败,败者注定尸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成为枯骨。我自幼有从军之志,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歌所唱,‘男儿热血,佑吾殷昌’。但是我自己可以不计生死……”高文言至激动处,猛地一挥手,还是抬不起来。使不上力,他只得咬牙:“唉!但是别人的生死,那四万降军……是四万条活生生的性命啊!更何况吾等乃是王师。”
打得仗多了,一次两次……他愈发对生命敬畏起来。
高文不能抬胳膊,抓不着徐卷霜的手,他就稍微站起来,令自己的双手刚好保持与椅面平行的高度。高文两手抓着椅子,将椅子一点一点挪到距离徐卷霜最近的位置。他放下椅子,坐下来,身子和徐卷霜的身子挤着贴着,高文这才心稍安,满足地笑了。
他心情好了,讲诉这些稍含痛苦的回忆时,语气也能变得稍微欢快些:“当时段秦山便对我道,说他观察过这批降军,各个皆有反骨,不会是真降我。段秦山又责我为军将领,不知果决,分不清大是大非。身为丈夫,该无情时不无情,显妇人之仁。我本就看不惯段秦山,当即就同他争执了起来,两个人实在讲不合……我就和段秦山各率半边军,分道扬镳了!”
徐卷霜仔细观察了会,高文手上伤得不重,她轻轻把手覆在高文手背上,他并不会觉得疼。
徐卷霜便以这种方式执着高文的手,有一说一:“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当然五殿下也有责任。你俩一个是主将,一个是督军,再大的私怨,也不该带到军队里来。一军人数再广,装甲再精,倘若将与将心不齐,上了战场势必溃败。”
“所以我溃不成军了啊!”高文苦笑道:“被段秦山严重,那四万人真反了,我一时没有防备,险些命就这样丧了!”
“啊!”徐卷霜禁不住失声,虽知高文已熬过此难,却还是忍不住事后仍替他害怕,担心。
高文的身体不能够大动,他就将下巴一点一点挪下,调整目光,精确对准徐卷霜双目:“卷霜,我若说乱军之中,是段秦山救了我,你信不信?”
徐卷霜想了下,点头道:“我信。五殿下倘若不救你,只怕皇上要杀他。”
“段秦山也是这样说啊!”高文既惊且喜。他心思终究不多,只暗道徐卷霜聪慧,却没往徐卷霜和段秦山青梅竹马,心有灵犀那方面想。
徐卷霜却有点想多了,尴尬笑笑:“是吗?”
高文哈哈大笑:“段秦山当时寻到我时,我已经伤得不能动弹了。敌军一匹马踩过来,我身子重,段秦山一时抱不动我,就直接扑在了我背上,替我挨了烈马四蹄,踩踏了他四下。”
徐卷霜睁圆眼睛:“那五殿下也受伤了?”
“嗯。”高文点头也难,几乎什么动作都不能做,可没憋死他。他无法颔首,就连“嗯”两下:“嗯,段秦山没我伤得重,但他背部现今也不能动弹了。”高文眸色变得深沉:“我欠他这一笔恩情,以后定会还他。”
屋内的气氛一刹那凝重起来,高文以后怎么还段秦山这笔情,高文未曾讲,徐卷霜也不可能开口直白问出来。
“哈哈。”还是高文轻轻松松一阵笑,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他笑着说:“段秦山那个小子跟我讲,说我这次千万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回京以后,不管是不是他的错,皇上都不会轻饶他。段秦山那小子,哼!居然跟我说,若不是顾忌皇上,他完全不想救我,他又说,他自想用千百计让我死,只是不能……竟同我约战于十五年后,说是留着我的性命,待十五年后他再来随心所愿取。”
听高文摆出一副老人的口吻,就好像这般语气说话,他就不是小子了一样。
徐卷霜揪心,禁不住就开始为高文的将来担心。她提醒高文道:“五殿下同你讲的这些话,皇上知道吗?”
为求保命,难免要使些手段,高文不妨将段秦山的话转给皇帝听。
高文却欲摇头,摇不得,咬牙道:“这些话我不会同皇上讲的。”
徐卷霜立刻追问:“为什么?”
“皇上是极护我,但我总不能一辈子依靠皇上吧。”高文眨了眨眼皮,眸色些许便黯。皇帝终究是他的父亲,比他年长三十岁,今后的日子若无意外,注定是皇帝先登西极乐,归于九霄……
高文想抱一抱徐卷霜,不能抱。他凝固了表情,郑重道:“来迟不如来早,总要到我自己来保护自己,同时让你依靠我的那一天。”
徐卷霜闻言情不自禁仰视高文:他浓黑的剑眉,他笔挺的鼻梁,他紧抿的两唇……徐卷霜将高文的面庞反反复复打量了三遍,最后对准在高文坚定炯亮的星眸。
她终于确认:一直在迷糊睡觉,浑浑噩噩的小子,双眼一睁开,就醍醐灌顶地醒了。
这是徐卷霜一直在期盼的一天,她禁不住鼻内就几分酸涩。
“卷霜,你往前望。”高文让徐卷霜往前望,他自己的目光亦向前投向窗外。
“从这里出府去,走六里路便入宫,上朝。这里眼望不见,但心仍能感觉到朝上的那份混沌复杂。我以前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不说肯定应付不过来那份复杂,就是混沌,凭我这双肉眼也注定看不清!所以我就就干脆不去参与,认为皇上扶我,我只要不受皇上的恩惠,便没事了。现在想来却不尽然,我不犯人,人也会来犯我,只因我站在这鄂国公府中,拥有着这偌大一座一品爵位的府邸!”高文嘴角的笑越扬越高,他又想摇头了,可惜不能摇。高文的声音和神色一齐讽刺道:“也许我还怀在娘亲肚里时,就注定我永远同那我欲远避的混沌复杂脱不了关系。”
高文缓缓闭了眼睛,又睁开,笑问徐卷霜:“既然无法抽身,何不迎之?”
徐卷霜隐虑又生,劝高文道:“你也不要太直面了,明哲保身就好。”
她希翼高文长大,却出于几欲,并不希望他太成熟,迎难而上,坐上那个位置。倘若高文坐到登顶,她就只能仰他跪他,而不能像现在一样……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手与手相执。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反向逻辑 洞仙歌 农家内掌柜 绝世之妙手神医 窗外有清风 穿越:春秋爱情故事 修哥的病娇江湖路 [清穿]和妃宅计划 芙芙有只神奇猫咪 常鸦鬓 黑帮老大,你算毛! 带着别墅穿八零 陈长安牧云瑶 六零俏媳妇/六零俏军媳 福气妃 黑寡妇靠种田成为首富 鸳鸯斗,一品妙探 搭个伙一起修仙 田园晚色:肥妇三嫁良夫 商海破浪行
体育大学教授穿越到了1929年,成了一个逃难来沪的十五岁少年。在这个时代,100米跑11秒就能拿到世界冠军跳高还没有发明背越式技术乒乓球还没有弧圈球篮球运动员还不会跳投足球是五个前锋。也是在这个时代,...
投胎而来,成为被拐卖到山里的孩子,把养父母一家都克死之后,雪衣在村民们幸灾乐祸的表情下,用全部身家换了一间瓦房,两三鸡鸭以及几亩薄田。作为异世界的魔祖,两次量劫过后,雪衣彻底厌倦了打打杀杀。她觉...
团宠仙女人设1v1蜜宠一朝穿越,姜知绵成为姜家团宠,众星捧月,蜜罐里长大。然后,她给自己加上仙女人设之后,一切就变得疯狂了疼爱姜知绵的二伯上山,有野鸡飞到他锄头上,撞死了讨厌姜知绵的柳巧儿...
重生大明朝,开启签到系统。身怀利器,苏璟却只想做个富家翁。不成想,老朱对商人实在太好了。随随便便就成了当地的首富。这一天,老朱微服私访偶遇苏璟。老朱你觉得当今天子怎么样?苏璟不太行,有点那啥?…老朱无奸不商,商人逐利就该压制!苏璟是是是,大明朝的税都从农民手里收过来,压制的不错。…老朱天子百战夺得天下,宗亲受点供养不过分吧。苏璟不过分不过分,当猪养都不过分,不就是掏空国库,有啥?…老朱你给我出来!老子不削死你!苏璟说好的随便聊,你咋还带急眼呢!...
黑洞,宇宙中最神秘的天体。它引力巨大,可吞噬一切物质,视界范围内连光线都无法逃脱。根据广义相对论,物体质量越大,时间会更加缓慢,在大质量黑洞附近,时间过去一秒,其他时空可能过去一年。此外,跌入黑洞的...
导师从资料上看,你家境非常好,你的人生有很多选择,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是不是想要表达你的态度,你要活出自己,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徐放不是,其实我是来追星的,老师我非常喜欢你,给签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