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您的意思。”高坡笑笑说,伸手去拿烟。
“我来这几天没闲着,高总没碰过黑道儿,连社会上的混混都不碰,这点佩服。不过,我了解了一下你的几个项目情况,进度不错,地皮是国土局的丁局批的吧,他好像换了辆新车,凯迪拉克,去年好像才买了一辆奥迪A4,你说他一个月工资多少钱?你说这车会不会是谁送的啊?国税局差不多每年都要抽各行业里重点企业查查纳税情况,是不是一直没来过你的公司,我刚好认识他们局长,你说巧不巧?”
“你什么意思?”高坡烟叼在嘴里,却忘了点。
“我的意思是,我的事儿搞不清楚,我就不走了,我这个人吧,劳碌命,闲不住,你说我要是在岭东待上了十天半个月的……”马天明拿着打火机给高坡点上烟,继续说道,“高总,是欢迎啊,还是不欢迎啊?”
高坡抽了两口烟,呛的咳嗽起来。
“不是不肯帮你,一来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二来,我也怕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啊。”高坡皱着眉头说道。
“这老虎,恐怕这辈子都出不了笼了。高总多虑了。”马天明说。
“说吧,我能为您做点什么?”高坡咬了咬牙说道。
“很简单。就一句话。”马天明说道。
“一句话?”高坡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就一句话,能让赵来吉发了疯一样把一个人活活打死的一句话。”
“戴绿帽子了?”高坡问道。
“你觉得会么?”
高坡抽着烟想了一会,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东湾村。”
“东湾村?”
“六年前,赵来吉还在干拆迁,地产商和政府都要求加快进度,有一个钉子户,一个寡妇,她的孩子和丈夫早年出车祸死了,寡妇说老房子有她丈夫和孩子的回忆,说什么都不愿意搬。那天晚上,赵来吉就把她拖出来,把房子给强拆了,那个寡妇挣脱了,跑去拦推土机,赵来吉发了脾气,就踹了她一脚,谁知道寡妇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了推土机下头,压死了。”高坡说。
“一条人命啊,就没人管么?”马天明问。
“赵来吉当时也怕了,就让人把她拉走埋了。当时在场的只有5个人,赵来吉拿钱封嘴,事发时大家都在场,也都害怕,所以没人敢说。后来,村长和寡妇的侄子闹过,村长敲了赵来吉50万,拆迁款寡妇的侄子领走了,再后来就没人再提这事。对外说是失踪。我就是从那以后,跟赵来吉分道扬镳的。”
“当时你在场么?”马天明问。
“那几天家里有事,我刚好不再。在场的有一个人是我的老乡,他后来偷偷告诉我的。如果赵来吉会为了保守一个秘密去杀一个人的话,那只有这一个秘密。”高坡一脸冰冷,眉头微皱。
“原来他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
马天明终于明白了,但是,他又马上发现了问题。不对,即使那句话说的是东湾村命案,可这事又跟石宝泉和杨柳有什么关系?石宝泉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之前和赵来吉并不认识,也不应该知道东湾村的事,杨柳是一个在校的女大学生,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难道,那句话不是关于东湾村的事?马天明又问高坡还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事,高坡再也想不出来了。马天明只好离开。
今天是章局给的最后期限,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11点了,还有半天时间,如果一旦结案,所有案卷资料封存,嫌疑人该移交的移交,该释放的释放,想再查下去可就难了。在回警局的路上,马天明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马天明马上安排董海涛准备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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