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再次欺近,一双含情的眼眸就那么凝视着眼前慌乱的人,他声音很轻柔地问:“你躲什么?”
子卿局促的感觉快被臊掉脸皮,胸前紧张的起伏着,别着脸不看上方的人,嘴里低声回应,要是别有用心去听,像是有点生闷气似的撒娇。
“我没有。”
萧彦眼观鼻,鼻观口的看着他,“那你方才那样是什么意思?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子卿想也没想直言回答。
“看来……”萧彦叹气,“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果不其然,子卿听到这话急着回正脸了,可没想到是见着一张似有憋笑的脸。
他拧眉窘迫不看人,像是有些生气了,低声抱怨,“侯爷戏弄我一个病患,真是有意思,快放开。”
萧彦才舍不得放开,他意犹未尽,还答非所问,“哦?那就是……害羞了。”
子卿听得头皮麻,一副受了欺负似的恼怒,眼神打过去,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他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言语回怼。
不上不下憋得差点内伤加剧,最后只得泄气不争,反问:“侯爷逗我好玩儿吗?”
“冤枉我了。”萧彦回答的认真,“我捧都来不及,岂敢逗院判大人,大人生气的模样好凶,我害怕。”
他指的是上次,子卿决绝的说第二日就离京的时候,那一刻他是真的害怕,心仿佛要坠入万丈深渊,唯有将人牢牢扣紧在怀里才感觉踏实。
“谁让……”子卿一时嘴快,又心知肚明,他问:“你饶了我行不行,我现在没有精力和你耗。”
这是一株带刺的草,还是含羞草,急不得,碰不得,一碰就惊世骇俗了,得循序渐进。
萧彦轻笑一声,撑直身,“好了不逗你,快起来喝糖水。”
子卿心里终于松一口气,他缓慢撑起来些,接过碗喝了几口,蜂蜜水甜甜的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甜度适中,比前几日的好喝。”
“不是我冲的。”萧彦说。
子卿说:“那我师姐今日……”
“也不是。”萧彦试着说:“我方才出去,是……你娘端来的。”
子卿听到“娘”字,就把碗递过去,“我不喝了,不苦了。”
对于这种私事,还是子卿极为抵触的私事,萧彦不好说什么。
他端着碗,想到方才在外面,兰芝那副担忧又怕打扰被厌烦的模样,有些感触。
“你……真就不想试着了解她?”
子卿没有多大反应,而是平静,“侯爷认识她不久,不了解也正常,她一个女人或许有诸多不得已,可我幼年那些记忆也无法抹去,让我心无芥蒂的接受,我办不到,事实就是事实,不可能因为短暂相处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像我这样的身份本就只能为奴为仆,受世人厌恶唾弃,就算成婚生子,那世代都不能摆脱这低贱的身份,不能参与科考入仕,更不能与良家通婚,如今,我却堂而皇之进入朝堂,若是被人公之于众,别说欺君之罪难逃,单就是我本来的身份就足以让我人头落地。”
“这些都是她带给我的,我无法选择,我继续留在朝堂,总有一日会有人现我的真实身份,不如早日离开,还能走我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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