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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相知(下)
悠然地,伶人重又奏起了乐声。这丝竹声穿过冰冰凉凉的空气,飘过他二人间对视不移的目光,渐渐荡去远处结了冰的湖心。
她的思绪也被这忽停又起的乐声搅断,回忆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拉了一把,转而又望见他这一双内蕴千刃的双眼。
他却又稍稍弯唇,松开手,“幸而你非仁善之辈。”可揽着她的姿势却未变,“否则我倒要失望了。”
她不发一词地闭了闭眼。
从丹州城中听他道出肖塘秘辛始,到今夜他转刃割开她的心房外衣,她在他面前果真是再无任何伪装的必要。
以及可能。
他伸出左手,食指浸了浸酒,然后在面前长几上飞快地勾勒出数条线,又重重压出几个点印,道:“薛领麾下一万人马屯于雄州城外三面,只围不打,赜北各路竟没一个敢领兵来援的。岳华若降,则容州五万兵马可为先锋,速取灞州一带三十二县。符淮、张克用二部尚不足虑,且待开春后再图后着。”
这话锋转得实在是过快。
她张眼去看,不费力地就辨出那些半干酒渍代表了什么。他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可她却仍旧不发一词。
他的指腹慢慢地滑过最前面的一道弯曲酒渍,寻着一点顿了顿,又道:“泾河最浅处乃是白沟淀的滩口,可在此处集军渡河。”
她半垂的长睫轻轻一颤。
容州既降,则赜北边疆屏障尽失,他不意与符、张二部重兵为战,反打算从西面渡泾河直取京北数州,倒也在她意料之中。
南面兵事,明明道纵是他说了,她也不见得肯信他。
岂料他会真对她说,而她也真就信了。
但只消一想到漠平骑兵铁蹄滚滚踏过泾河以南广袤平原的场面,她仍是忍不住地蹙了下眉头。
他捕察到她这细微的变化,收手道:“怎的,你莫不是还真当自己是忠君护国的良将?”
这话中又是他特有的浓浓讽意,她早已习惯,因而面色不起波澜,只轻轻一欠身,同样伸指浸入温酒里,在长几上泾河以南的地方又添了二城,终于开口:“池、明二州守将庞玦、庞兴飞皆属赜北皇后外戚族臣,素为太子亲重,可为你我用之。”
他听见你我二字,眉轻微一挑,旋而无言,只笑了下,似是满意。
她轻轻地问:“凌云何时送来?”
他道:“已下札子至南面军前,责督尽速。”
她瞥眼打量他,久而又问:“岳华起兵降漠平,是要降宣武侯,还是降商王?”
他将酒盅里的酒一把泼了,口中道:“降你岑轻寒。”
说罢,又重新拿过温碗中的酒壶,向玉耳金盅里倒进小半盅烫酒。
她一时惊怔。
原只道不论岳华是降章惕还是姜乾,于他都有可资利用的大好机会。谁曾想,他竟会愿允岳华起兵径直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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