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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心疼地用手摸摸小男孩的脸,夏溪拽着小男孩的手却更紧了。
“你想让妈妈带他一起回家,是吗?”妈妈用手指为女儿抖落睫毛上的泪滴。
夏溪心疼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点点头。
雨越下越大,男孩的身体好瘦,还在发抖,脸蛋额头滚烫滚烫地发着烧。
夏宇夜来到夏家的时候九岁,夏溪六岁。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眶又一次温润了。夏溪抱住宇夜的一只手略微紧了紧。
“要转弯咯!”夏宇夜的提醒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哦。”夏溪答应着,突然涌起想要看看他的冲动,在单车后座上不安分地向前探着头,却只能看到夏宇夜的小半个侧脸,他的脸蛋因为剧烈运动而有些微红。
夏溪微笑着低头小声对百合花苞说了句话,又凑近夏宇夜右边的耳朵,悄悄说了些什么。她知道,他是听不到的。因为他右边的一只耳朵在那次雨后的严重高烧中失去了基本的听力,而此时他的两耳里正戴着耳机,脑袋跟随着里面的音乐微微摇晃着。他只是在前面使劲叫着:“溪溪,你别老动,你再动,我们是会摔跤的。”
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从他们身边疾驰而去,卷起的尘土迷蒙了夏溪的眼睛,连带着整个自行车都停滞了一下。当链条平缓地带动转轴,车轮继续向前滚动时,那辆高级轿车早已绝尘而去,只在夏溪的眼中留下一个淡淡的黄点。汽车残留的青烟好像还在空气中慢慢弥散,散给车尾“吃屁”的人。
天空中学的金色铜质大字在晨曦里闪着耀眼的光芒,自行车车轮终于缓缓停下,夏溪用手托了托裙子,轻轻从后座跳了下来,悄悄腾出一只手揉揉麻木的屁股。
“谢谢哥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夏宇夜拔下耳机。
“那,再见?”
“好,快去吧!”手机里的音乐因为有新短信提示而停止。
“我走啦?”
“……”他没有说话,低头掏出手机看短信。
“我走啦!”她稍微放大音量。
“哦,好啊!周末见。”他抬头勉强笑笑。
夏溪抱着百合,背对着他向前面走着,她故意放缓脚步。地上有小石子铺设的花纹,圆润的石面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爬上教学楼前厅的阶梯,校门外最后视线能及的地方,她举起手,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向后面轻轻地挥动了几下,她知道,他一定还在门口看着她,他从来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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