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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若如我所推测的,恐怕会有不小的风浪。哪怕太妃和皇后召你入宫,你也只当不知情。”徐琰抱着她,轻轻舒了口气。
生于皇家,他自小就懂得戒备设防,若有心事时,父皇、母妃不可倾诉,宫人更改留心防备,以前还能向皇兄解惑,自打惠平帝登基后,兄弟之间到底有了隔阂,许多事情依旧只能藏在心里。
而现在,同床共枕大半年,几百个日夜的相拥而卧、陪伴信赖,倾付所有的爱意,他对怀里的娇妻全心信任。
哪怕她未必能帮他分担朝堂上重担,能分享心里的隐秘,已弥足珍贵。
沈妱在他怀里贴了半天,又伸手环在他的腰间,“殿下不必给自己太多重担,不管昭明太子,抑或乐阳长公主、宁远侯,那归根结底都是皇上的事情。他会如何决断,谁都无法左右。”
“我只是觉得可惜。”徐琰低声,“若崔詹真的是……那个孩子,皇兄必然不会留他性命。”
沈妱虽对昭明太子的了解不深,然而徐琰如此表现,大约也能猜到崔詹是个什么身份了。
“若果真如此,那也是他自己选的路。当年的案子人尽皆知,所有人都以为昭明太子已经灭了满门。他若想求生,只管找个僻处藏身,这么多年没人发现他,自然能隐藏一生。可他是自己回来的,非但如此,还投入乐阳长公主门下,搅起朝堂风浪,更是与五麟教、夜秦国有勾结。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殿下何必顾虑太多。”
“道理确实如此,然而毕竟难以决断。”徐琰少见的犹豫。
昭明太子案发的时候他才十岁左右,对于昭明太子的印象不算太深。当年的案子闹得人尽皆知,京城里几乎是天翻地覆,等惠平帝登上皇位之后,又是穷追猛打,将这桩案子变成了禁忌。
若崔詹真的是昭明太子遗孤,整个宁远侯府和崔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会牵连无数官员卷入其中。而惠平帝那里……
沈妱拿手抚着徐琰眉心,“殿下这里都快皱成包子了。佛经上说苦乐自当,无有代者,殿下不能替崔詹担当什么,更不必替皇上担当什么。任何人种下了因,便得自己去尝果,殿下这也忧愁,于事又有何益?”
徐琰闻言自嘲。
是啊,这件事情原就太过私密,若他为任何一方着想,便会不自觉的偏颇,难免卷入其中。崔詹也好、乐阳长公主也好,乃至皇兄也好,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无需他来操心。
若他贸然搅合,也许会适得其反。
一时间心头阴云散去不少,他便在沈妱脸颊上亲了亲。
苦思未有良策,沈妱只能提起其他话题你,“秦霓那里既然招了,殿下打算怎么处置呢?”
“昨日已经应下的事情自然不能更改。叫人帮她诊治,之后送往漠北交给秦愈。”
“秦愈能照顾得住么?”
“我会跟卫嵘打招呼。”
沈妱便是一笑,“谁说殿下凶神恶煞、冷心冷面的,瞧这不是挺热心么。”便又提起另一件事情,“说来好笑,昨晚秦霓逃出了宁远侯府,被咱们碰巧遇上。谁知道今天早上,薛凝那里也逃离了宁远侯府,求助咱们来了。”
“薛凝?”徐琰想了想,“她怎么来了?”
“乐阳长公主想借她的手来害我,她怕将来殿下追究时吃罪不起,就来我这里通风报信,想让我送她出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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