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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这地方,得分什么人看!
史学家看到了沧桑;文学家看到了瑰丽;军事家看到了易守难攻……
宋临看到了什么?
——六朝金粉十里秦淮!
啧啧,说白了,这就是个销金撒银的繁华之地,两岸秦楼楚馆鳞次栉比,河中王孙娇娘溢目而出。宋临左顾右盼,艳羡之情俩眼珠子根本装不住,电光火石般往外冒。
富贵一瞧,嘿!有门儿!蹿上去怂恿:“公子,光看不解痒,不如……”
“不如什么?”
富贵一指前方挂大红灯笼的人家,“秦淮名姐儿个个色艺双全……”
没等他说完,宋临斜视,“你小子专门干拉皮条的勾当!”大手一挥,“走,开开眼界!”
富贵猛一栽,心中嗤笑:我拉皮条?你干吗要当皮条?转念一想:好差事啊,嫖妓的油水大了!
俩人四处找姐妹家,此时正值科考,各地秀才如潮水般扎了堆的往这儿涌,处处客满。俩人碰了一鼻子灰,面容讪讪地回了客栈。
罗赞掀眼皮,问:“去哪儿了?”
“秦淮小吃果然名不虚传。”
“是吗?”罗赞翻了一页书,“秦淮名妓更是声震天下,小吃跟她们一比,小巫见大巫!”
宋临下意识地提袖子偷偷闻了闻,好像没脂粉味嘛,他怎么知道的?
罗赞突然笑了起来,拉他,“放点心思在文章上吧。”
第二天天色擦黑,富贵又撺掇着他绕秦淮河转了一圈。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见着一位,宋临仰天张嘴,笑声还没来得及爆发出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横杠插下来,眼瞅着煮熟的鸭子忽忽悠悠就飞走了,宋临这个气啊,全身热气腾腾,也不知是什么火噌噌噌地往上窜,恨不得跳进河里洗把凉水澡!气急败坏地回去,不情不愿地背了篇文章。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临考前夕,宋临惊愕地发现嫖客一夜之间都人间蒸发了,前几天架子端得老高的名姐儿骤然乏人问津,一下从云头跌落下来,龟公四处阻截路人满世界兜售。反观宋临,那谱摆得——斜着眼睛爱答不理地挑三拣四,名气不大的不要;徒有虚表的不要;才情不雅的不要……最后拣了秦淮红牌——织情。听听这名字,但凡美人,身未动名先行,香飘四溢销魂蚀骨啊!
宋临往美人跟前一坐,盱着眼睛欣赏,啧啧称奇,“秉烛映花容。”
美人娇笑,“落花流水属谁家,为谁泪惹谁怜?”
宋临往前凑了凑,一脸迷醉地深嗅美人香,抬起手腕试图轻抚秀发,美人不着痕迹地避开,“公子气宇不凡如何也这般小家子气?今宵不谈风月,只谈花。”
不谈风月我找你干吗?心里虽这么想,嘴上还得答应,要不然多让人看不起啊。
得到承诺,织情笑颜如花,心中却大肆鄙夷:妈妈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连布衣打扮的都引进来见我。嘴上赞扬:“公子果然善解人意。”
宋临根本不为所动,你夸吧,你就使劲夸吧,我要是连花都不谈现在就交银子走人,你还不得把我夸到天上去?
宋临兴趣顿失,找了几句赞花诗文附庸风雅了一回。织情毫不掩饰地大打哈欠。
宋临拂袖而起,拍桌子,“算账!”
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老鸨白了他一眼,“十两银子。”
宋临猛一跌,大惊失色,“十……十两?两杯隔了年的大叶片子茶值十两?”织情正眼都没瞧他,扭身进屋。
宋大秀才勃然大怒,一脚踹翻椅子,“我上衙门告你们抢单打劫!”
话音未落,呼啦一排跳出四条彪形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五大三粗,人手一根板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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