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酒吧里认识的,那些中国本土摇滚萌芽的地方,那些早期的小酒吧,就在那样的场所,同样饥渴的吞咽着所有可以下肚的激越音符的我们,偶然相识。
同样的理想,同样的志趣,同样年轻,同样不知天高地厚,我不知道后来他们有没有后悔自己的退出,然而当年,他们的热情,跟我一样。
第一个知道我找到同党的,不是嚼子,是九儿。
金风送爽的时节里,我站在军博门口,等着九儿那辆大一路开过来。我知道他所在的那趟车是几号,耐心等到那老式公交车的车头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我看着车门一开,就慌里慌张挤了上去。
“九儿!”我喊他,而后费力的挤到他跟前,扶着售票台子站稳,我克制不住脸上的愉悦,“跟你说个事儿!”
“啊?!”车里乱哄哄的,九儿捏着车票板儿,边把上头残留的票根抠下来,边抬高音量问我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我找着俩乐队成员。”我说。
“什么乐队?”他皱眉,然后忙着应付旁边递过钱来买票的人,“找您一毛,拿好了啊!”
“就是咱们说将来想组的乐队啊。”我兴高采烈,等他把车票和钱塞给对方,接着开口,“还记得吗,‘桥’!”
“哦,摇滚啊。”恍然了一下之后,九儿问我,“你还真动真格的了?”
“你以为我不会动真格的?”
“没有。”咧嘴一笑,他有点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就是没想到这么快,我说,嚼子这刚走几天呐,你就另寻新欢了?”
“去你的,早知道不跟你说了。”我发誓当时我脸红了,那另寻新欢的说法,简直就是对我莫大的调笑,乃至……调戏?
“别不跟我说啊,说吧说吧。”赶紧傻笑了两声,九儿干脆直接切入正题,“先说说你那俩‘新欢’都是什么人。”
“景小九儿你可来劲了啊。”我冲他皱眉,他则很快找到了借口。
他说,是裴建军教他学坏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川儿你可不能怪我,你得怪你们家那位去。
我半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怪他?我倒是想呢,可他远在上海,远在那个二十年后已经不止一次去那里办过大型演唱会,二十年却前我几乎没有半点了解的城市,我怎么够得着他?
“不闹了不闹了。哎,川儿,哪天带我见见你那俩成员吧。”九儿终于认真起来,接着冲我挺含义深邃的眨了眨眼,“也好审查审查,别回头等嚼子回来说我没看好你,让坏人把你拐跑了。”
我脸上鄙视他,嘴上说着“还有比他更像坏人的吗”,心里头,却不知为何有了点儿酸涩。
裴建军,走了快一个月了。
从我在目送他就那么消失在微凉晨雾之中,到长安街的银杏树开始落下第一片金色的叶子,这段时间,我从没停止过想他,更从没成功克制过这种情绪。
然而我想,也许正是因为他不在眼前,我才有了更多可能去做别的,他若是不走,我可能永远只是和他在一块儿傻乎乎的快乐着,什么都不多想。
于是,八八年,嚼子走了,我的乐队,第一次,幼稚的,仓促的,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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