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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连且】
【花洇去邶市过春节,你呢?】
甘冷一看到连且的名字,心情就好了很多,他不自觉地笑了笑,随即拿起手机打字:我不去邶市。
甘冷当然知道连且想表达什麽,他只是想逗一逗连且,想和自己一起过年直接说不好吗,非得这样拐弯抹角的。
【FROM连且】
【……我自己一个人,你明天要不要来我这边,团聚。】
甘冷快被连且的措辞笑死了,他现在差不多已经肯定了,连且喜欢的人可能就是他。否则这样那样的行为真的讲不通。他回了个可以,然后说明天睡醒了过去,连且回了个好。甘冷被他这样一打搅,低沉的心情都消散了些,躺在床上虽然还是没有睡意,心里却意外的安心了些,就好像一块残玦找到了另一块那样。
到了淩晨两三点他才逐渐入睡,第二天醒得早,七点就已经醒了,想早点过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帮得上忙的,年夜饭在甘冷看来还是很麻烦的。
他怎麽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吃了个闭门羹,敲了快十分钟的门也没人来开。甘冷倒是没觉得连且昨晚的话是假的,可能只是他来的时间不凑巧。
过了快半小时,连且看到蹲在门口的甘冷时,脸上露出了那麽点别的表情,有点惊讶又有点开心。
“怎麽这麽早?”连且问他。
“我睡眠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连且脸上的惊讶更多了,似乎有些不相信,“我以为你会睡到下午,”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去买菜了,早上的才新鲜,你怎麽没打电话?”
“我猜到了,怕你忙。”
连且打开门让甘冷进去,甘冷把他手里那十分有分量的瓜果蔬菜都接了过去,放到了厨房的料理台上。
“没吃饭?我先煮个粥。”
甘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来这麽早,显得自己好像很期待一样。甘冷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可不知为什麽,连且来叫他的时候他已经靠着垫子睡着了。他睡眼迷蒙地看连且。
“粥煮好了,吃点再睡。”连且把他摇清醒了,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甘冷还是有些不耐烦地撇开了他的手,随意应答了一声。
连且煮的是鹹口粥,他很中意,比起甜粥他更喜欢这个,蔬菜和细碎的肉沫煮在一起,面上还撒了葱,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连且还拿了一碟泡菜。
吃完饭的甘冷在厨房忙活个不停,帮着连且打下手,剥蒜理葱什麽的他还是做得来的,连且看他忙得挺开心,也由着他去了。连且忽然生出一种妄想来,好像他和甘冷已经这样过了好多年,以爱人的身份,他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他以为自己足够克制了。
“还有什麽要帮忙吗?”甘冷问。
连且摇了摇头,让他出去玩,说很快就能吃了,甘冷很听话。
看到桌上摆的麻辣小龙虾的时候,甘冷有些惊讶,而且还分了不同的口味。
连且轻笑,随即说道:“之前答应你的小龙虾,外面做的不干净,我买了些自己做。”
甘冷有些迫不及待,他总觉得自己在连且面前像个小孩儿,他有些不喜欢这样,感觉两个人挺不对等的。
他拿起一个大虾,连手套都忘了要戴,直接上手剥壳,和外面的味道一模一样,用油腻腻的手朝连且竖起了大拇指,完全忘了连且之前说的“中午吃什麽小龙虾”,因为现在正是中午。
两人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餐,甘冷甚至把小龙虾下面的底菜都吃得干干净净,在连且的勒令之下还吃了一小碗米饭。甘冷吃完了就坐在椅子上走神,因为太辣,他嘴唇红红的,像是被人啃成那样,泛着一丝水光,看起来极为诱人,连且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随即觉得这样不好,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来。
“晚上吃什麽?”连且问。
甘冷这才吃完午饭,哪里想得到那麽多,只朝连且摆了摆手,连且便站起来收拾碗和厨房去了。
到了晚上,年夜饭更是甘冷想不到的丰盛,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人到底会做多少菜。连且甚至还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就这样聊着吃着,虽然连且说话算不上太多,但甘冷没有觉得拘束,反而很自在。
春晚还是那样,没什麽新意,甘冷马上就没了看节目的兴致,脱了鞋坐在沙发上肝游戏,连且也是,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看他玩。虽然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天,但甘冷还是觉得这是他十五年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春节。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连且早已不在屋里,他把卧室和厕所都找了,也没看见人影。甘冷打开门走了两步,手里还攥着钥匙,正要坐电梯下去的时候,却透过安全门在楼梯间看到了连且,他在抽烟。在甘冷的理解下,人只有烦躁或者不快的情况下才会抽烟,所以现在连且在想什麽呢。他快步走了过去,发现连且手里捏着一个烟盒,是炫赫门的蓝色盒子。他从连且手上拿过那支燃了过半的烟,含着那已经被连且濡湿的过滤嘴,连且呆呆的,猝不及防又想去抢回来,又怕会烫到甘冷,所以有些不得劲。甘冷狠狠吸了一口,没有被呛到,但是烟又辣又苦,也没有多好受,眼泪从他眼睛里流了下来,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怎麽了?”连且对他的行为感到不理解。
“没有啊,就想试试呗。”
连且干瘪地哦了两声,“要不要去木屋?”他问甘冷。
甘冷点了点头。
两人穿得厚厚的,出了城上了山,到了那座小小的精致的木屋。以往这个时候,甘冷都是在空旷的屋子里,调大电视的音量,然后在这种刻意营造出的热闹氛围中打游戏,而现在他正和自己可能喜欢的男孩子,一起坐在木屋里,看喧嚣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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