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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出了他的疑虑,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我大半夜的出门,就是去给人看诊的。”
男孩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白色提箱,仔细闻一下的话,还能闻到男人身上浅浅的消毒水的味道,像是个医生来着。
犹豫了一下,男孩有些窘迫的说:“可我,没有钱给你。”
男人瞬间就笑了,好看的眉眼舒展开,轻柔而温暖,“我总不会向你一个小孩子要钱的,走吧,我抱你。”说着,将伞和药箱递给了男孩,自个蹲下了身子。
男孩退后了一步,“我身上脏。”
“没关系,反正衣服也是要洗的。”男人说着,将孩子抱了起来,看得出他无家可归,也就没追问他的身世,只随便问了句:“你多大了?”
“七岁。”男孩回答着,努力将雨伞倾斜到男人的方向,有些别扭的说:“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男人浅笑如初,“没关系,你又不重。”
是真的不重,抱在怀里感觉不到什么分量,明明七岁了,却瘦小的像个三四岁的孩子,也不知期间吃了多少苦。
冒雨回到住处,天都快亮了。
男孩趁男人掏钥匙开门的空当,仔细看了看他的住处。
那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房,坐落在街角一隅,房子虽然旧了些,但地角不错,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开个店面肯定赚钱。可不知为什么,一楼竟是空着的,只随便摆放了几幅油画,和一些石膏像,黑影里看过去,还挺吓人。
男人放下了男孩,然后收起了雨伞,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渍,问:“冷吗?”
男孩浑身都在颤抖,人却倔强的摇摇头,说:“不冷。”
男人挂好了雨伞,重又抱起了男孩,说:“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吧,当心感冒了。等会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顺便打个预防针。”说着,抱他上了二楼。
比起摆放凌乱的一楼,二楼看起来宽敞很多,里外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和它的主人一样简单素雅。
路过客厅时,男孩瞥见了墙壁的搁板上,端放了一支银色的萨克斯,也许是主人经常擦拭,看起来亮晶晶的。
男孩不知道这是什么,只大概能猜到是门乐器,想要伸手摸一摸,又怕弄脏了东西,只得忍住了,乖乖进了洗手间。
男人在浴盆里放了水,然后回卧室取了件柔软的T恤,递给了男孩,说:“等会洗完澡,换上这个吧。”
男孩将手在身上擦了又擦,确保不那么脏了,才接过了衣服,低头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饿了吧,我给你下个面。”
男孩简直受宠若惊了,赶紧摇摇头,“不用,我吃过包子了。”说完,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脸上一红,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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