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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色随着她的回忆不断变换着,最后定格。她笑得沉静温和,仪态典雅地走向殿内。
帘幕轻动,熙昭帝费力地转过头,而出乎他意料的事,来者并不是曹德彦。
“意卿……”他想唤她的名字,但是嘴唇嗫嚅着,却怎么都发不出声。他想伸出手,再一次抚上她的脸,告诉她,他从来不曾忘记过他对她的承诺:生当不负卿,死亦长相思。他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他人。但是她家道中落,世家门阀虎视眈眈,如若一如从前一般,那她必会成为世家眼中的阻碍,他无法护她周全。他知道这十几年来她的孤寂,但是他宁愿伤了她的心,也不想他与她天人永隔。只要她活着,待他除去世家阻碍,他定会用后半生的时间,偿还她前半生的失落。但是,最终先离开的,竟然是他……
看着龙床之上衰弱苍老的人,皇后很难想象这便是她的丈夫,最初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而后那沉稳精明的雄主君王。
她幽幽一笑:“陛下。”灯火之下,她的面容似是焕发着异样的神采,妆容精致的脸上,胭脂晕染,原本只算得上是清秀的脸此时却显得格外美艳。
他努力想说话,想告诉皇后,让羽焰调动羽林卫包围清逸王府,诛杀凤阙舒。却无论如何只能发出嘶嘶的喘气之声。他想比划着什么,但手抬起一半便无力垂下。皇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深黑色的眸子阴冷。她没有对他的病情恶化而有丝毫的诧异。
看着熙昭帝徒劳挣扎,她的心里忽而有着抱复的快感。看着他如今的无力,她便想起那十几年担惊受怕的日子,怕她因错被废,怕羽焰的太子之位被废而改立他最爱的儿子凤阙舒。那些日日夜夜,她无时不刻胆战心惊。而他却日日宠着慕柳黛。她掏出绣着金凤的帕子,细细地替他拭着淌满冷汗的脸:“看陛下急的。”熙昭帝不知皇后哪来的力气,忽而猛地抓住皇后的手腕。皇后的手腕上带着的金钏,擦破了他枯瘦的手。皇后恍若没有看见一般,笑得柔和:“陛下不必着急,我们的羽焰长大了,能够独挡一面了。所以您可以安心去了。”熙昭帝的身子一僵,原本疼痛难忍的身子更是凉澈入骨。
皇后站起身,收起温和的笑,冷冷地看着濒死的熙昭帝,眸中是深切的恨意:“你不必白费心思了。皇位只能是我儿子的!”看着僵在龙床上的熙昭帝,她笑容凄厉而疯狂,她终于不必再掩饰什么了:“虽然药力提前了几天发作,但是没有关系,羽焰已经掌握了朝中大部分的力量。留你也没什么用了。”说完她扑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粗糙松弛的触感让她很陌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喉间滚动,她肆意地宣泄着她的恨:“虽然你对我无情无义,一心只想着那狐媚子和她的儿子……”她边笑边哭,面上的铅粉胭脂被泪水冲得模糊一片,“很难受吧。哈哈。但是念在我们夫妻一场,我可不像你这么绝情。就让你少受几日苦吧。”说完她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走到龙床前的案上。案上是一碗褐色的浓稠药汁,皇后是知道的,这药一个月没有停过。但是照理来说应该还要再过几天才发作,但皇上却今日就已经发作。不过不碍事。自莲袖中掏出一个小包裹,艳红的指甲细细地打开纸,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的药粉。她将白色的药粉尽数倒入案上的药汁中,用瓷勺轻轻搅拌着。停下手,她对着熙昭帝抬眼一笑,唇角笑容森然。她端起药碗,坐在床沿,不理会怒瞪着她的熙昭帝:“我吩咐过王太医每日的剂量,想来王太医没有控制好剂量,使得陛□内的毒提前发作了。”她用瓷勺舀起一勺褐色的药汁,轻吹了几下,看着愤怒发抖的熙昭帝:“陛下一个多月没睡过安稳觉,如今毒又发作,是不是如万蚁噬心?没关系。喝了这药,您就能安稳地睡一觉,然后睡梦中便可以解脱了。御医不会检查出来的。”
“殿下!”太子洗马林怀左手执宫中传来的密信,急急走向重华殿。凤阙歌放下揽着美姬腰部的手,不满地看着未进殿已先闻声的林怀左:“何事如此匆忙。”挥着手,喝退了美姬。
“殿下,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紧急密诏了凤阙舒!”说完地上密件。原本一脸笑意的凤阙歌脸色铁青,看完密件便将密件撕了个粉碎:“这老家伙到死还是想传位给凤阙舒!哼!本宫又岂会让他如愿!”如今他已掌控了羽林卫,除了乾元殿中的侍卫他调动不得,其余宫中的侍卫皆是他的人。他的手指被他自己捏得格格作响,“传令王坤元,率五百羽林卫包围清逸王府。”
“诺!”林怀左应道。但他并未立即起身,“殿下准备如何?”
“本宫亲率其余羽林卫包围乾元殿!本宫要当着那老家伙的面杀了他最心爱的儿子,绝了他的念想!这皇位本该就是本宫的。”凤阙歌笑得狠戾,“本来还想让那老家伙还能多活几天,不过他是自己找死,就不能怨本宫了。”
林怀左躬身退下,低垂着的头掩去了他嘴角诡异的笑容。
宫倾
暮色苍茫,残阳如血。火光映红了整个皇宫,染红了天际。太子率三万羽林卫包围了整个皇城,自东南西北四个宫门同时进攻。皇宫守卫大部分已被凤阙歌替换,所以守卫本就不牢靠。但仍有忠于皇帝的禁军拼死抵抗,腹背受敌,却不肯退让一步。一时间血流成河,血渗透在玉砖的缝隙之上,残艳凄哀。
凤阙歌冷眼看着眼前遍地血污,残肢狼藉的情景。不再用谦和温雅的笑容去掩饰内心的暴戾残忍。时间一点点过去,忠于皇帝的禁军人数虽少,但皆苦苦支撑。凤阙歌蹙了蹙眉,太久了,他已没有耐性去逗弄他们了。正当他准备下令全力进攻之时,一个着黑色盔甲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是禁军副统领彭望。黑色的铠甲已被血染成朱红色,盔甲上还淌着血。原本他拼死杀敌,却忽然转身孤身超宫内退去,抛下了还在苦战的禁军。凤阙歌嘲讽地笑了笑,都道彭望刚直忠勇,却在最后关头怯敌逃生。不好!凤阙歌双眼大睁,脑海中电光一闪。彭望离开的方向是瑞凤台!决不能让彭望靠近瑞凤台,不能让他燃起烽火,惊动京郊飞鹰营!他手一伸,手下之人将弓递上。凤阙歌微眯着眸子,开弓,放箭。箭疾如风,自彭望后背穿心而过。彭望转头,被血污了的双眼死死看着凤阙歌。但是最终却无力倒下。凤阙歌长吁了一口气,差一点就酿成大祸,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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