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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剧?”
“要不木偶剧?”
“要不咱俩回茶馆听相声去得了。”
“这个时间哪儿请得到相声演员?”
“要不去海洋馆得了,你看人家电视里面男女主角不都是在海洋馆约会?女主角一般都是一脸幸福的表情站在海豚下面。”
“你是女主角?”
“你才是女主角!”
……
俩人一路说一路走,在一起之后的生活不再有当初暖昧时候的脸红心跳,却温和舒服。有时候许航会想,还好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到了这个年纪还固执守着孤独,有时候想想若是当初和一个仅限于好感的人结婚生子,也许生活就是另一番景色了。他见识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有多不幸,对婚后劈腿插足也敬谢不敏,人活一辈子,遇到一个能相爱的人要多大的造化,原来以为这一生都要这样孤独度过了,没料到竟然峰回路转。
两个人边说边走到了停车场,张砚一打开车门,看见许航有些迟疑的盯着幼儿园的方向。张砚一知道他还是舍不得,也没有催他,只是安静的等着。
想起来时间也是快,转眼张诺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那个不久之前还在保温箱中浑身插满管子的小婴儿,如今已经会说会跑开始上幼儿园,认识新的小朋友。时光这样匆匆流逝,再过不了几年宝宝就会上学、会工作、会娶妻生子,他会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家庭,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脱离自己的呵护,想到这里,许航这样不矫情的人,都觉得心里有点伤感,就跟被人抢了东西似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上了车,张砚一瞧着无精打采的许航轻声问他:“舍不得小家伙了?”
许航摇头,往后靠了靠感慨:“没有,就是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迷了道糊的就三张了,其实我还记得我上幼儿园时候的事儿呢,我觉得压根没过去几年,怎么一转眼,张诺都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张砚一瞧着许航一本正经犯愁的样子直想笑:“怎么,还想追忆童年?”
许航唉声叹气:“追忆啥啊,现在想想,我觉得我都没有什么童年。不是让我妈给关家里就是被送到整托幼儿园,一礼拜才能回家一次啊!有时候回家了还得陪着我妈去上货,上货还算好的呢!有时候回去他们也不在。你看看宝宝过的是什么日子,咱们小时候是什么日子?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张砚一轻笑一声,发动了车:“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童年?”
许航听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啊!你童年肯定比我好玩啊!是不是漫山遍野的追跑打闹,成群结队的堵小姑娘撩人家裙子?”
张砚一哼了一声表示反对,许航倒是挺高兴能去张砚一成长的地方去看看,张砚一这个人吧,平日里闷骚少语,能用动作表达的就尽量不说话,许航对他过去的事情了解甚少,有时候看张砚一带孩子的时候难免就会想张砚一小时候是什么样的,许航小时候并不知道张宸兴不是他的生父,虽然父母平时工作忙不能陪着他却也不算亏待他,许心怡在吃穿用上头从来没有节省过,许航算是同龄人中生活质量高的,别人家孩子还唆啦冰葫的时候他就吃上和路雪了,当时的和路雪那是正经的进口货,那个物价的时候就七块钱一根了,而且不是有钱就有地方买的。所以说许航后期对金钱的欲望小大约也是被从小富养的缘故,八零后有几个从小穿着香港的小皮鞋,深圳的小外衣的?许航小时候连三X的牛奶都没喝过,自然脑子更加灵光些。
相比较而言张砚一的童年缺爹少妈,又被表哥表姐们欺负,想必过得不尽如意,许航怕小时候的事情是张砚一的痛处,聊天的时候从不主动提及,难得今天张砚一翻肚皮给他看,他自然要顺毛摸摸,安抚一番。
车一路开,许航早上起得早,在车上稍打了个盹儿,张砚一关了车窗,放缓了速度,让许航睡的安稳,许航其实也睡不踏实,迷瞪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往窗户外面看,张砚一已经带着他驶入了一片空旷的地方,两边的车越来越少,后来连建筑也越来越少,渐渐地还能看见大片的田地和电线杆子,一片荒芜。许航目瞪口呆地扒着窗户:“大官人,你是不是想把我卖了啊?”
张砚一见他醒了,就在车里放了轻柔的音乐,眯着眼睛心情很好,话也变得多起来:“要卖也是卖家里那个小不点,你这么大个儿,给人家当儿子肯定养不熟了,当媳妇……”他嘴角轻扬:“也不会生孩子,谁家要你?”
这话许航就不爱听了:“嘿,我这么美,上得厅堂下得卧房的,实在不成我还可以去别人家倒插门嘛……”
张砚一笑着摇头:“现在山里女人少得可怜,本地人都娶不上媳妇,你一个卖到山里的还想娶媳妇?”
许航说:“嘿!我还不信了!实在不成就划拉一个汉子,也凑合过了!”
张砚一动了动嘴角:“想祸害别人可不好,还是跟我凑合吧。”
许航眼睛一眯,装模作样的感慨:“哎,你还别说,现在男女比例羞这么多,逼得多少人都男男凑合了,但凡有个女的看上我,我才不跟你鬼混。
张砚一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下面去,拉住许航的手:“讨厌不讨厌?”
……
张砚一这个人吧,斗嘴肯定不是许航的个儿,被欺负的次数多了,也摸索出一套能治许航的诀窍——有装宝宝说话的,有直接扛肩膀上往卧室送的,但是那两招得看时间地点,最近摸索出来的这招儿,可以不受时间空间限制,那就是带着点嗔怒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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