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闻言,冷冷一笑:“射声、长水,再加上已经派出去了的越骑,我们那个小皇帝可真是不折不扣的赌徒性格啊,看准了机会便将自己所有的本钱于压上去了,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王衍说:“天子性情急躁,人尽皆知,能作出这种孤注一掷之举并不让人意外。”
司马越冷哼一声:“他就不怕把自己这点可怜的本钱输清光么?”
如果司马炽在场,肯定会怼回去:不怕!赌了的话我顶多是把本钱输清光,不赌的话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司马炽对上司马越,颇有点儿光脚不怕穿鞋的的味道。以司马越的实力,要弄死他真的太简单了,司马越手里可是有四万精锐禁军,更是当朝太尉,朝中大小事务他一言而决;司马炽有什么?刚被立为皇帝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两手空空,纯纯的就是一个傀儡,司马越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然而,就是两手空空的他,仗着天子这层身份最后一点神圣性,再加上有限几位大臣、几个世家的支持,硬是跟司马越撕碎了脸,一度逼得司马越不能回洛阳。他的态度很简单,除非你弄死我,你不弄死我我就一直跟你作对!啥?你说我是你扶上来的,别闹腾,大家合作?开什么玩笑,两个司马之间有合作共赢的可能吗?你这老狐狸是不是忘了什么叫“司马第零法则”?
司马第零法则的核心:两个司马撞到一块,必然会不择手段弄死对方,没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你不弄死他,他就得弄死你,他不会相信你不会害他,就像你压根就不相信他不会害你一样。
藩王尚且如此,天子与权臣就更是提都不用提了。司马炽和司马越之间肯定会死一个的,不是司马炽弄死司马越,就是司马越弄死司马炽,两者之间绝无共赢的可能,这一点司马越很清楚,司马炽更加清楚。所以司马炽登基之后便以光脚不怕穿鞋的的姿态与司马越作对,他是没有任何顾虑的,反正本来就一无所有,被司马越弄死就一了百了,而万一弄死了司马越,却拥有了整个国家,这是一赔一千万的赔率,他当然肆无忌惮了。
司马越阴冷的笑:“他那么喜欢赌,就让他赌个够吧!派个人知会呼延晏或者石勒一声,将长水、射声二军的动向告知他们,我想刚吃了一场大败仗的他们一定会对歼灭数千天子亲军感兴趣的!”
这种公然卖队友的行径实在是让人恨到牙痒,然而王衍却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不就是卖队友嘛,多大点事?我晋朝堂中能活到现在的官员有哪个没卖过,又有哪个没被卖过?基本操作啦,淡定,淡定。
他问:“那我们要不要出战?”
司马越说:“当然要出战!胡虏欺我太甚,视我如无物,他们兵锋正盛的时候我拿他们没办法,现在他们吃了大败仗,脊梁骨都给打断了,我自然饶不了他们!明日,待长水、射声二营出城后便三军尽,禁军精锐全部派出去,给我狠狠的打!”
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倒不是他有多爱国,实在是匈奴人欺他太甚。这几年来他死在匈奴人刀下的兄弟、子侄着实不在少数,光是三年前的邺城一战他就有三个儿子被杀,这个仇结得可太深了。匈奴大军全盛的时候他可能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但现在匈奴人在新城吃了一场大败仗,军心已然动摇,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王衍笑说:“太尉出手,胡虏定然望风逃遁,溃不成军!”
司马越说:“但愿如此!”
王衍当即便传令禁军整装待,明天天一亮立即出出城去,痛击胡人,狠狠地出出这几个月来一直憋着的那口恶气。
天子的动作比他还快,在确认凉州军于新城之战中大败石勒、呼延晏之后,立即下充长水、射声二营准备出击。年轻的天子兴奋地对自己信任的大臣说:“自刘渊那个贼子起兵反叛以来,王师屡战屡败,中原大好河山被胡马践踏得满目疮疤,每每思之,朕心如刀割,恨不得生食胡虏之肉,饮胡虏之血!如今胡虏在新城惨败,死伤数万,元气大伤,正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朕要御加亲征,统率三军向胡虏讨回这一笔笔血债!”
众臣让他吓得不轻,差点没给他跪下。老大,你就消停点吧,司马越统率几十万大军,对上胡人尚且屡战屡败,我们才三营人马,就这点本钱你还御驾亲征?可别去送死了,咱们这些年败得已经够丢人的了,要是再搭上一个皇帝,那真的是羞都羞死人了!大家赶紧一顿劝,好说歹说总算打消了天子效仿高皇帝、景皇帝率领大军御驾亲征的念头。出兵打落水狗那是必须的,但皇帝你不能去,派个会打仗的人去就行了。胡人虽说在新城吃了大败仗,但在宜阳、新安、渑池方向依旧有数万大军,这一仗能不能打赢都难说得很,你去了,万一打输了把你给赔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新城大捷的消息已经通过那些扛着捡来的干粮甚至大块大块马肉。整条的马腿的老百姓传遍了整个洛阳,所有人都知道胡人在新城吃了大败仗,死伤了一两万人,洛阳城中那压抑到极点的气氛稍稍松动了一点,多了几分振奋。日夜提心吊胆,生怕一觉醒来便看到胡人大军兵临城下了的老百姓都松了一口大气,看样子这一关是熬过去了。胡人折损了这么多人马,也该撤了吧?胡人这一撤,这艰难的一年他们就算熬过去了,明年……
唉,谁顾得上明年怎么样呢?能熬过一天算一天吧!
禁军同样大为振奋,接到命令之后立即整理装备,平时连饭都不大吃得饱的,现在连肉都安排上了。肉自然是马肉,从新城那边运回来的,大块大块的扔进釜里用白水煮,没别的调料,只是加了点盐,可即便是这样,对于现在连饭都不大吃得饱了的禁军来说都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佳肴了,大家伙狼吞虎咽,吃得唏哩呼噜,头都不带抬的。而饱餐一顿之后,他们士气更为高昂,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走上战场,与胡虏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胡虏手中有大量牛羊,还有很多粮食。只要能击败他们,就可以缴获很多粮食和牛羊,他们的日子就好过很多了。
五更时分,洛阳城门悄然打开,长水、射声二军自城门中鱼贯而出,抖擞精神,朝着宜阳方向开去。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司马越亲率禁军两万余人自洛阳城中浩浩荡荡的开出,同样朝着宜阳方向杀了过去。刨去先前就让钱端带出来的那几千人,再刨去维持洛阳城防和保护皇宫必要的兵力,这两万多人已经是司马越所能抽调的兵力的极限了。他嘲笑司马炽是赌徒,看到机会就不管不顾一把梭哈,其实他本人何尝不是赌徒?真到了梭哈的时候也没见他手软。
由于是打顺风仗,禁军的军容还算壮盛,然而司马越却并不开心,因为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听到长水、射声二军遭遇胡人伏击的消息。真的是奇怪了,明明昨天晚上他便派眼线将这一重要情报传递给呼延晏了的,以胡人的性子,只要捕捉到战机必然以狮子搏兔的姿态杀出来,给长水、射声二军来一记狠的,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情报真的传递出去了吗?”他皱着眉头问王衍。
王衍说:“真的传递出去了。”
司马越问:“那为何这么久了还不见有任何动静?”
王衍也纳闷:“不应该啊,按胡虏的性格,得到这么详尽的情报早就应该有所动静了才对的,怎么……该不会是胡虏不相信这一情报吧?”
司马越大为郁闷。
其实,他俩倒也不用怀疑这怀疑那。呼延晏没有怀疑过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因为他在洛阳城中的眼线也给他送来了同样的情报。只是,司马越和王衍都低估了新城惨败对胡人所造成的心理创伤。换谁被人又是用火药炸又是用燃烧弹轰给打得兵败如山倒,都不是短时间内能缓过来的,尤其是石勒,一天之内两次惨败,追随他起家的十八骑死的伤的都过一半了,如此沉重的锤击,岂是一夜之间能抚平的?现在的石勒,看新城一眼都需要心理治疗了,自他以下,从大将到小兵,都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噩梦般的战场,这个时候谁还有那个心思节外生枝,去打一支只有几千人的禁军?
脑子有病吧?
正因为在新城之战中遭遇的锤击实在太沉重了,石勒、呼延晏才对“明天早上有几千禁军要过来打你们,具体行军路线是……”这一情报表现出高度的克制,不为所动,只想尽快收拾行李离开这个鬼地方。
于是,司马越和王衍就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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