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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觑了她一眼,看到她是中国人后,眸光斜了斜,微微别过脸,但是语气还是热情客气的:“小姐,您好,请问您约了谁,时间是什么时候?麻烦报下大名。”
钟小懒一一报上之后,前台妹子也没做任何表示,头也不抬,机器般的声音毫无感情:“往左拐再右拐第四间办公室,请慢走。祝你拥有美好的一天。”
***
钟小懒来到李基诺的办公室之后,才明白过来今天来和她签合同的是他的经纪人米歇尔。
米歇尔做在办公桌后面,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看见钟小懒时礼貌性地笑笑,示意她坐到对面。
原来,李基诺从今天临时被通知进组拍新戏,所以无法顾及这边的工作,米歇尔说,如果今天早上就能把合同签了,那么晚上她可以为李基诺准备晚餐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小懒居然感觉米歇尔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她对自己似乎没有像以前那般充满敌意,连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露出的笑容也是真诚的:“钟小姐,请你过目一下这些条款,如无异议,请签下这份合同。”
钟小懒接过仔细地看了几遍。合同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她有一个疑问一直盘桓在心头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问米歇尔:“请问李先生为什么不招助理呢?我现在这个工作,其实和助理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既然我都给他做菜吃了,那么当他工作上的助理难道不可以吗?”
是啊,难道不可以吗?为什么李基诺会拒绝呢?
米歇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良久,最后放下了手中的笔,双臂环抱背靠着椅背,语重心长地道:“其实啊,不是他不想招助理,而是他的前女友——露西安娜不想他招。”
经过米歇尔的叙述,钟小懒才了然。
去年之前,李基诺是有助理的,还是一个头脑机灵、勤劳刻苦、细心体贴的女助理。那女助理的相貌算是盘靓条顺,虽然不比露西安娜的灿若玫瑰明艳动人,但性格温和谦让,气质和魅力是加分项。偏偏她一直痴恋着李基诺。
哎,她呀,也是可怜,李基诺不爱她,但是她整天表现出一副“我爱你与你无关”的样子,让人觉得即心疼又可惜。
这姑娘做事情牢靠得很,人也不坏,李基诺拒绝她的心意后,也就由着她去了。但是露西安娜就忍不了,哭着闹着要他把那个姑娘给炒了,最后他拗不过她,答应了。
露西安娜还要李基诺发誓,再也不招女助理了,男助理,还是可以的。
但是自从炒了那个痴情的女助理之后,李基诺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处理过来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再加上米歇尔的帮忙,所以至今未重新找过新助理。
钟小懒心里有点儿堵:归根到底,李基诺不招自己做助理,是因为他向露西安娜发过誓。
可真行,被女友甩了,戴了绿帽,还是这么信守诺言,忠贞不渝。
米歇尔见钟小懒的脸色不大好,有点搞笑的,像长辈哄小孩儿似的,忽然从办公桌的柜子里取出一条德芙,递到她面前晃了晃:“今天没有泡咖啡,来,吃条巧克力。”
钟小懒接过之后,慢慢打开包装纸,米歇尔语重心长地劝道:“别做助理了,明星助理不是人干的活……譬如基诺之前的那个女助理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工作累死累活的,四处奔波,一年到头就没休息过几天。”
“那时候基诺咖小,连她这个小助理都被人欺负。最后被炒了之后,听说还得了治不好的病,一直要用昂贵的药去吊着身子……基诺,其实有在暗中帮助她的,但说实在的,他也只能给到物质上的帮助,而她真正想要的感情上和心灵上的抚慰,他真的无法给到。”
……
米歇尔盯着钟小懒,眸光忽然有点意味深长起来:“我看得出,基诺待你好一些。他不想招你做助理,只是让你做做饭,也许是真心在护着你吧。”
他为什么要护着我?钟小懒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好了,没问题的话,签合同吧。”米歇尔又恢复到了工作时的状态,严肃地补了一句,然后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
钟小懒和李基诺签的是基诺工作室的合同,并非和他的公司签的。原来,他们筹划这个工作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说,从这个月开始,基诺工作室独立于太和影视,是挂靠太和的一个明星工作室,而这个工作室的老板其实是他自己,米歇尔为他揽资源和各种通告。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是太和的,也跟了过来一起发展,薪水由工作室支付。
太和影视如手中有好资源,也可以给到基诺工作室,只是,要从中抽取更多的利润。这其中的利益关系,钟小懒搞不懂也不想去弄懂。
签完合同后,米歇尔带她逛了一圈乐天的办公楼。她说,他们工作室先暂时和太和一起合租,等时机成熟了再搬出去,招多几个工作人员,从小做大,致力于发展成一个成功的影视制作公司。
钟小懒还了解到,今天李基诺去拍的那部新戏,戏份很少,进组时间只有十几天。
工作室对这部戏高度重视,这是他近段时间接到的最好的资源了。因为这部剧是名导导演的,各种大咖云集,还有各种冲奖的机会,总而言之就是,高Bigger。因此这部戏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虽然他是个不重要的配角,还是个反派。
钟小懒回去以后,有点心疼,暗自想着,这李基诺的资源……可真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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