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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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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杳半低着头，小声道：“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个了，比起能不能出宫玩更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出宫玩。”

池南一时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一脸懵然地抬眼看着楚杳，楚杳见他这副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生气，他别过脸闷闷道：“没什么，你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咱们就出发吧。”

说完就立刻起身出门，池南跟在后面看着楚杳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感觉楚杳像是生气了？

紫檀佛珠

时值初秋，皇城东街两边街道上已经能看到飘落的黄叶，纵然还能看到晨光，可微风中却也携带了丝丝凉意。

池南跟着楚杳坐了马车，车厢里有提前准备好的各种小点心和果脯之类的零嘴，池南嘴里吃着御膳房新做的点心，他挑开车帘一角往外一看，人来人往的街道好不热闹。

放下车帘，池南扭头看向一旁的楚杳，问道：“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楚杳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去海慧寺。”

池南不解：“海慧寺？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去拜佛了？”

楚杳看着池南的眼睛，道：“我听说在海慧寺许愿很灵，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就想着亲自过去看看。”

听到楚杳说居然要去寺庙许愿池南脸上很明显地呆愣了一会儿，他往楚杳身边凑过去一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楚杳：“殿下也有愿望是要去寺里许愿才能实现的？”

楚杳看着突然凑到面前的池南，深黑色的瞳孔里映出池南精致完美的脸庞，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一挪，别过脸，道：“我也是个普通凡人，怎么就不可以到寺里祈愿了。”

池南点点头表示赞同：“说得也是，茫茫天地间人总有一些心愿是要寄托于神明来实现的。”说完他又一脸好奇地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很好奇殿下你到底要许什么愿望啊？”

听到这句话楚杳突然回过脸来，他两眼定定看着池南，语气状似开玩笑一般，“那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池南愣怔，“殿下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

楚杳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对未来就没有什么打算吗？或者说什么才是你心里真正想要的？”

“先说好，少拿你财迷的身份来糊弄我。”

池南面上强装镇定但心中却是一震，楚杳说这话的意思是......察觉到他的目的了吗？

池南微微垂下眼睫状似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一会儿就抬头对楚杳说道：“我的愿望很简单啊，就是希望殿下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另外勤于功课，这样我也能跟着好过一些。”

楚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深邃明亮的瞳孔仿佛要将他看穿，池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好在这时楚杳移开了视线，他轻轻哼笑了一声可嘴里却说了两个字：“骗人。”

池南：......

楚杳：“算了，你不想说就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我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

说罢就偏头看向车外的街道，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车帘外细碎的晨光洒落在楚杳脸上，从池南的角度看去能看到楚杳立挺的鼻梁和优越的脸部轮廓。

忽然之间池南猛地意识到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点看不懂这位太子殿下了，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现在的楚杳好像变了，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察觉到池南的眼神，楚杳回过头看向他：“怎么了？”

池南收回视线，摇摇头：“没，没事，就是我想问还有多久才到海慧寺啊？”

楚杳也没在意他的反常，眼睛瞥了一眼车外，道：“快了，出了这条街就到了。”

池南乖乖道：“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终于行驶到海慧寺，池南掀开车帘一看，能看见海慧寺一片殿宇连绵，还能看到寺中青烟袅袅。

下了马车后楚杳和池南一同进了寺庙，脚下的青石板长期被人踩踏连苔痕都没有，寺院内有古树参天，抬头望去，檐角上还悬挂一只青铜铃铛正随风颤动。

楚杳径直来到大殿，佛殿里，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慈眉善目地俯视芸芸众生，楚杳跪在大殿中双手合十，闭目虔诚地祷告。

池南也跟着一块跪下，余光瞥见楚杳神情认真时心中不免微微惊讶，楚杳居然是真的在认真祈愿，他看了眼上方的佛像，那佛像也微笑着看着他。

池南心中略微犹豫却也不过是片刻，他开始默念，祈求自己能早日离开这里，他想离开京城，离开朝廷，离开......

心中的祈愿到这里时忽然顿住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样，他情不自禁地又看了眼旁边的楚杳，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犹豫片刻后池南又重新闭上眼，他有些懊恼，他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要离开京城的决心居然有些动摇了，而且是因为楚杳而动摇。

平心而论，这些日子楚杳待他真的是极好的，如果京城不那么危险，如果朝廷不那么险恶的话，他也许会为了楚杳而留下，可这也只是如果。

他无法保证将来楚杳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他又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待自己。伴君如伴虎，老虎即使再小那也是老虎，物是终究会人非，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而搭上自己的人生，他池南赌不起也不敢赌。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各自为自己心中的祈愿而祷告。许愿祈福完了后池南起身正欲往外走，楚杳却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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