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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片孤叶般身不由己。
咕嘟嘟。
排风吐出一口全是泥沙的河水。不想死!不能死!不可以死!她告诉自己!但想是一回事。事实是她十分被动。排风使不出任何气力,任何手段。又是一个浊浪拍来,眼看即将掀翻这张床!
排风以为自己死前遇到了幻境。
她迷迷蒙蒙的,突然就从小床上飞起,有人搀扶着她。救了她的那两人说什么她听不清,只隐约看见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官从轿中走出。
那个刚才还在装模做样的县老爷周正良扑通一声跪下。
而那个老老的官员不就是……
我终于找到您了。
寇相!
这是排风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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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用接踵而至来形容。
排风醒来,寇相听明她的解释,当下决定立即返程回汴京。
赶到的时间刚刚好。及时打翻皇帝御赐的毒酒,六老爷没死成。
再接着,寇相、三大藩王皆入朝面君。
大家都以为有了寇相和其他人背书,应该能逃过一劫。哪知皇帝还是判了六老爷斩!在行刑前的那一夜里,天波府没一个人睡着。
排风很想帮太君按穴道,替她缓解头风痛楚,却被拒绝了。她知道,太君只是习惯在人前装没事。其实她老人家心里,很煎熬。
睁眼挨了一整夜。
汴京城的朝阳还是如往日一般照常升起,丝毫没理会排风内心的祈求。
太君亲自下厨,为自己唯一的儿子做了顿饭。用她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既然死已成定局,那就做个饱鬼!
行刑时间是午时,很多民众自发来到法场为六老爷送行。
时辰将近,看到那些人的悲伤不加掩饰。排风看向太君,她老人家会觉得值吗?
再后来,她不晓得穆姑娘做了什么,反正皇帝是改了心意,六老爷不用死了。他们以三月为限,允准宗保少爷和她一起潜入辽国寻找杨家不曾谋逆的证据。
当聪明人真好,如此逆祸临头还能找到破局之法。
他们快马去到辽国的同时,排风照常在府中照顾太君起居。她人微言轻,能做的不多。但她希望自己多做一点,少爷就能少操心一点。他少操心一点,找到证据就能快一些。找到证据快一些,太君就能少难受一些。
7
穆桂英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情绪不太外放的姑娘。就连师父陈传都说,你这般性子,以后谁能降得住?
穆桂英不明白。
为什么一定要用降这个字眼呢?她喜欢宗保,所以甘愿为他做一切。但她也有自己的自尊自傲。真正好的爱情,从不是因为爱一个人而让自己变得委屈求全,而应当是因为有了对方,就有了继续前进的动力和勇气。
但是此刻,眼前的青年已经踩到了她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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