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或左骞信招惹了怎样的仇家,她在颠簸的车马中掩面,喉咙已经哭肿了,声音分毫发不出来,只有泪淌得到处都是。
车轮骨碌碌地转动,可很快,车夫的脑袋也同样落下地翻滚起来。
她就这样被带回煊都皇宫。
而在煊都的街头巷议里,西大街的那处书斋不过意外失了火,只是可惜了那位俊秀儒雅的教书先生,还有他三年前才娶的那位貌美贤能的妻。
听说那妻连尸体都没能留下,被烈火灼得灰飞烟灭。
季晚凝无从得知这些揣测,她在高床软榻上蜷缩,将自己挤到逼仄的一隅。
彼时已经成为隆安帝的赵延俯身贴近她,摸上她发颤凉透的手背,居高临下地询问季晚凝,还记不记得自己。
季晚凝在抬眸的剎那,想起来那瓣沾了泥的白玉兰,清远的花香再一次滑近她,进而在萦绕中悄然转变成令人作呕的沉闷腥臭,她被迫听隆安帝诉说自己的不易,诉说他如何成功扳倒东宫,又为何不得不联合元氏、迎娶白氏嫡女来稳固江山。
她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有,她只在隆安帝帮自己揩去眼角泪时,真切感受到了被灼伤和被腐蚀,这痛苦让她自麻木中稍稍醒转,她接着痴痴地想,那瓣玉兰花后来去了哪里?
六年光影荏苒,季晚凝早已不记得了。
她在侧目间透过轻薄的床帷,隐约窥见宫墙间正绽放的白玉兰,原来煊都又到了早春。
玉兰花落后虬枝淋着雨,参差地伸向天空,像极了左骞信被烧得焦黑的指节。
她就终于想明白。
......原来所有白玉兰,都会最终被碾碎在湿土里。
她从此最讨厌这种硕大惹眼的花,转而爱上漫山铺霞的黄栌,黄栌那样小,每一朵都可以被轻易碾碎在指腹,可它们簇拥在一起,就拥有覆盖群山、绵延千里的力量。
她再也不要做白玉兰,她只想成为一朵不起眼的黄栌花。
隆安帝五年的三月中旬,季晚凝终于被解除绑缚,得以小范围地活动在宫院中,她看不透厚厚的朱墙,就只能仰头望天,觉得那嶙峋的枝节应当用来穿透自己的胸膛。
季晚凝不想像被圈养的牲畜一样活,被颠倒此前二十年的自由与尊严。
她的一生已经结束了,眼下惟有死亡属于自己。
可就在她正式动手的那天,她站上小凳,才刚刚踢翻它,就有了一种想要干呕的冲动——但她没有心思细想,她的双脚在空中扑腾,渐趋微弱时被人拦腰抱下来。
再睁眼时,她就瞧见瑞庆的脸,这入宫三年的内监面容尚且清秀,季晚凝立刻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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