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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后豫州放了晴,探山一事原本应当由钱莱引路,可她临时受到郑焕的委派,要她快马加鞭赶到离得最近的河中曲州,与那曲州知府共商修葺粮马道一事。
郑焕要再另人带领探路,却被周鹤鸣回绝,他只再问一点匪情,便与郁濯便带队出了城,竟然绕开净梧山本体,径自往其周边山岭去。
净梧山本就属于白陇山脉中一环,此山峰峦其实并不雄伟,全胜在险峻,其周亦是群山围绕,共同以西南东北走向分隔开允西与河中两块地界,此间交通诸多不便,可最易藏污纳垢,滋生山匪。
除却净梧山上守风寨外,周边山上贼窝亦不在少数,周鹤鸣今日带着人来,便是打算先消灭一小寨,杀鸡儆猴。
他认可了郁濯上午所提的坐山观虎,打击零星小寨,一是为表明剿匪目的与决心,二是为守风寨众人敲响警钟,先使人心动摇,好为此后散播诏安策略拓开道路。
刚到净梧山左侧一山脚时,远空便传来海东青的唳叫,周鹤鸣仰起头,疾稳稳落在他右臂上,好奇地盯住了他大拇指上的新扳指,想用喙去啄。
“别什么都想着上嘴。”一柄扇子忽的伸过来,扇骨敲了敲疾的脑袋,疾叫嚣一声,刚想改换目标,忽的发现拿扇之人是郁濯。
它还记得这人拿弹弓打过自己好几回,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悻悻扇着翅膀飞走了。
周鹤鸣扭头看他,瞧见郁濯还留着谭书那把扇子,心里总觉得不大痛快,嘴上却只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疾吃这种哑巴亏。”
“它能被你驯化,就证明其本身并非无坚不摧。”郁濯故意把扇子细细展开了,瞧着湖色的素面,倏忽生出一点往上描画的心痒,“它在我这里碰了不少壁,又没有把握讨回来。所以要么把那点憋屈咽进肚子里、自此绕开我这个人;要么就像曾经被你驯服一般、也学着顺从我。”
山间风起雪落,郁濯将那扇子揣进怀里,又拢紧了氅衣,方才继续道:“前者多出一个冤家,后者却多出一个靠山——飞禽走兽或许的确不如人聪明,它们学不会变通。”
“你听起来深谙此道。”周鹤鸣说,“可海东青是性格刚烈的猛禽,一生只择一主。”
“桀骜难驯之物才最有意思。”郁濯半分不气恼,他骑在乌骓踏雪背上,露出个吊儿郎当的笑来,“云野,你应当比我更明白其中的乐趣。”
周鹤鸣没再回话,静静地看着他。
郁濯任他看,垂目间瞧见那枚粗糙的虎骨扳指稳稳环在周鹤鸣指上,朝人伸出手,说:“扳指给我。”
周鹤鸣下意识问:“你又要做什么?”
郁濯方才撩起眼睫同他对视,刚刚那锋芒毕露的架势又收敛起来了,游雾似的弥散掉,只叫周鹤鸣捞得点水中花一般的虚恍。
周鹤鸣熬过鹰、训过马,但从未成功驯服过狐貍,说不清道不明的几分焦躁间,他忽然冒出个念头来——
狼与狐貍之间,究竟是谁在驯服谁?
可容不得他细想,郁濯已经朝他微仰起下巴,大方坦荡地解释道:“它太粗糙,趁现在有时间,我帮你打磨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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