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预料中的一切没有随之发生。
玉奇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一双直勾勾的、自上而下审视他的眼。
赵经纶在他身后猛地推了一把,迫使他踉跄着跪扑到地上,紧接着,他又被赵经纶的两脚抵住双膝内侧,不得已保持着迫双腿分开的跪姿。
股间一下灌入凉风,他立刻打了个寒战。
隆安帝也绕行半圈蹲了下来,用他干枯粗糙的手指拨开了那道细窄的缝。
玉奇高悬着的一颗心却在此刻怦然坠地,他吐出一口气,近乎恶狠狠地想着:这才对,这样畸形的一副身体本就不该存在,他是个怪物,没人会把他当人对待,这才理所应当。
可他抓着厚氍毹的手指却不由地越缩越紧。
他浸泡在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到赵经纶是何时出去的,使他回神的是一种从那处传来的、沉钝粗糙的疼痛感——这是毫不留情的一脚,靴底碾着他的脆弱与不堪,痛得他几乎要跪不住,可怜他被迫久经风月,也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霎时慌不择路地向前爬去,却被握住双腿拖了回去。
隆安帝掐着他的腰将他翻转过来,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玉奇看见他眼里的猩红飞速消退了,却分明生长出某种更加狂热的东西来。
他怔怔地看着,突然隐隐约约明白那是什么。
隆安帝竟然亲自扶他起来,替他细细地系好斗篷,这才拍拍手唤赵经纶进来。
玉奇听见他问赵经纶:“做得好——你从何处寻到这样一位真菩萨?”
赵经纶温和地替玉奇整理好湿乱的额发,他竟在此刻显得很是儒雅。他对隆安帝行了个佛礼,说:“父皇福泽深厚,菩萨慈悲降世,是为普度众生。”
隆安帝满意地抚掌大笑:“从今日起,他便是我大梁的国师了。”
殿外狂风大作,轰隆炸开一声雷鸣,煊都的雨幕蒙天蔽地卷来了。
隆安帝二十八年的第一场雨,终于同两年前深秋的那场雨搅在一起,再度淋湿了他,弄脏了他。
殿前宫人慌忙跑来为他撑伞,将人迎入了养心殿。
***
“老皇帝这哪里是在寻医问药,分明是在寻求长生之法。”郁濯使唤尾陶将衣裳丢给自己,说,“可笑当初你我还在揣摩他的喜好,现在想来,如若身体足够康健,他谁也不愿选。”
“可长生一事哪里能够轻易求得?历史上求仙问道的帝王诸多,大抵不过自欺欺人。”郁濯低头穿衣时终于看清腰腹间红痕,竟然破天荒地生出点扭捏来,朝尾陶摆摆手讪讪道,“你去屏风后面听。”
尾陶巴不得去屋外面听,根本无需他吩咐,早将眼睛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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