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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多久,脑袋里的钝痛才逐渐淡去,那种绳子结成麻的感觉消失了,空白的画面里开始出现一幅幅清晰的画面。
“谢川,你以为算什么东西啊?你有什么比得过我吗,现在你终于有了利用价值,难道不应该好好证明一下爱自己,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吗?”
面前笑里藏刀的是他的弟弟谢舟。
“川川,爸爸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谢家危在旦夕,祁家在a市只手遮天,你要是和祁宴结婚了,不仅是帮了爸爸妈妈也是帮了你自己啊!”威逼利诱的是他的母亲周韵。
而谢川的父亲谢元甫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却俨然已是一副默认的姿态。
谢川觉得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他听见梦里的自己站在诺大的厅中,无助迷茫的质问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要他的牺牲来换取谢家的荣耀,拯救公司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去攀附最不可攀附的祁家。
明明知道眼前是个火坑刀海,却还在用温言软语劝他他进去,舍己为家。哪怕这个家除了生命以外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
周韵抹着眼泪说:“川川,没办法,是祁家指名道姓要你。”
买办法,所以甚至都没有过问谢川的医院,就兀自替他和祁家谈好了结婚日期,甚至连谢川什么时候搬去祁家都定好了。
因为谢川态度强硬,他们就将谢谢川关在家里。直到三天后婚期将至,他才重见天日,即将坐上去往祁家的车。
那一天,谢川面色苍白的站在谢家大门口,淡淡说:“希望你们能遵守承诺,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儿子也不再是谢家的人,不要再来烦我,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谢家三人无一人开口说话,不知道心里又在打其他的算盘还是把他的话当成小孩子过家家的赌气话。只有抚养他长大的保姆在一旁暗自落泪。
谢川深吸口气,在上车前看着寂白的天,将那口气又吐了出来。
天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天的天气其实出奇的好,或许也就是这一天,正式奠定了他的命运轨迹。
谢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就如同沉进了水底,无法再发出声音,也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不知道那股瘆人的寂静持续了多久,耳边才渐渐传来一阵嘈杂而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还没有醒?”
“医生说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估计是撞到了头部,有些轻微脑震荡,短暂的昏厥是正常的。”
“哎呀这要是醒不来了可怎么办啊!”
“你别瞎说,不过就是头被撞了一下而已!”
“我这不是提前担心嘛!要是他出了什么事那我们现在的一切就都完了!”
“你小点声,被他听见了怎么办。”
就在这句话音落下的瞬间,谢川倏然睁开了眼睛。
“啊!”周韵被突然睁开眼睛的谢川吓了一跳。
谢元甫也愣了一下,随着周韵的视线转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正直愣愣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谢川,那模样看着有些太瘆人。
但很快他们意识到,谢川醒来了,同时又开始盘算他醒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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