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鸠看着他,眼眸带笑,“若是暴露了呢?”
“明目张胆走过去肯定免不了一场硬仗,最坏的结果就是硬碰硬了……明日找人把腰牌刻出来,先备着吧。”他伸着懒腰,完全无视她往床边走。
夜鸠向他的方向转去,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好好休息。”便出了门。
玄肃听到哨声,从黑暗中悄无声息抽身而出,停在夜鸠身后。
她手中拿着一封信,“交给朗州主,告诉他清州已经发兵剿匪,让他必须在五日内派兵增援。”
玄肃低声应下,又听她道:“……取香来。”
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那种香。主子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用那玩意的,莫非……又单相思了?
他默默退下,悄声潜入陆九宴房中,点上了四时帐中香。
半个时辰后,夜鸠举着一盏灯推开房门。
床上的人呼吸匀长,睡得很沉。所以她翻箱倒柜的声音并没有克制,很快便找到了家主印与压在箱底的血腰带。
外衣挂在架上,在她翻找时香囊掉到了地上。她视线微凛,完全无视,转身走向床榻。
他今日大概是很累了,只脱下外衣便倒头睡了。这让她不得不浪费一些时间,脱他的衣服解他的腰带。
心中闪过几幕画面,她的动作逐渐慢下来,看向陆九宴的脖颈,几乎已经看不见伤痕的余印,她凑近——真的看不见……看不见了。
她低头在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吮吸,看着一串串殷红的罪证,才终于感觉到悬着的心落下了几分。
那张脸依然是熟睡的模样,安静,柔和,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
可是……她总有一种抓不住,握不牢的感觉。自从她向九宴坦白,他就开始避着她,疏离她。
她不再是叶挽,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围着她转,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陆九宴了。
她这样想着,胸膛中涌出许多沸腾而冲动的想法,以至于亲吻时不慎使了力,陆九宴感觉嘴角一阵疼,然后,他醒了。
夜鸠正在他眼前,嘴唇上有一抹殷红的血,是他的。
他墨色的瞳孔中逐渐汇集起几分神智,慢慢地垂下眼眸,随后又缓缓地望着她,眼中的迷茫逐渐有一些土崩瓦解。
……她在干什么?
他微微颤抖着手,抓住夜鸠的前襟,“……青姝?”
是疑问的语气。
他又在质疑了。
眼前这个人,和叶挽有半分关系吗?
夜鸠脸色如常,方才的所有过激情绪全都被她藏了起来。
其实怀疑才是正常的。因为夜鸠才是她的底色,叶挽不过是她伪装多年的面具。
父亲不许她与陆家走的太近,换言之,是不许她与陆九宴太亲近。可是,后来在书院的每一天,她无时无刻不想让陆九宴变成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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