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被警告了也不害怕，反倒揽住江女士的腰，脑袋埋在肩窝。
虽然二十五了，但她还是个妈宝女，妈妈的怀抱能治愈一切，语气难得笃定，“对身体和生活会造成的风险我都考虑了，是真的想好了。”
江佩雯安静了须臾，又反问：“那你喜欢他吗？”
忽然换了问题，温柠一下没反应过来，“嗯？”
江佩雯又问了一遍，“外面的小沈，你喜欢吗？”
“……”
怎么还有这么个超纲的问题。
但温柠也反应很快，不过片刻就嬉皮笑脸道：“不喜欢也不会怀上孩子嘛……”
江佩雯感受着腰上的力度，瞅着她一脸讨好地表情，声音柔和了些，“既然你怀上也决定生下来，我们批评你没用，也不会批评你，但是你不能因为害怕没法跟我们交代，就随随便便把自己嫁出去。”
“日子是过给自己的，结婚跟生孩子都不是小事，你要是不喜欢他，也不用委屈自己，爸爸妈妈能把养你大，就也能教你去怎么去把ta养大。”
温柠垂眸，鼻尖嗅了嗅，有股妈妈的味道。
小时候江女士出差，她就抱着她的睡衣狂闻，一边闻，一边嗷嗷哭，后来长大了失眠也闻闻江女士，特别上头，闻完倒头就能睡。
江女士从来都是她的安全感来源。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在这儿住久了，街坊邻里都挺熟的，照王阿姨刚刚那个样子，要是被传出去她未婚先孕或者单亲带娃，指不定又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何况只是协议婚姻，两年后离婚也不过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温柠在江女士怀里拱了拱，“妈妈，你说，我能当好一个妈妈吗？”
温柠不是一个喜欢隐藏自己的人，所以她恋爱、分手，都没对父母和朋友隐瞒过，也收获了很多关爱。
但江女士是唯一一个没有安慰反倒先祝贺她的人，她说：“在感情里受伤，也是爱的一部分，所以妈妈当然要祝贺你，又多体会了一种爱。”
她从来对她想要的一切都很笃定，可以不计后果，因为她知道有人无条件给她托底，但现在，她充满了不确定感，她需要有人给她答案。
江女士揉着温柠的脑袋，“别人不知道，但你的话，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
随后又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也别让自己太辛苦，虽然他们家条件挺好的，但我们家不比他们差，家里资金也没出问题，就是怕你失恋一蹶不振，才跟你那么说的，相亲也是为了让你转换转换压力，免得失恋太痛苦”
温柠一听这话，抬起脑袋颦了眉，“嗯？”
她老妈这是拿的哪个年代的剧本？
难不成是真千金落跑成了灰姑娘，一觉醒来又发现自己变成白天鹅的故事？
水果最后切了好一会儿，江女士端着一个大果盘从厨房出来，又切换上一张热情的脸。
沈淮序起身，礼貌接下。
最后临走前，江女士捏足了姿态，但看起来还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小沈啊，我们柠柠在家撒野撒惯了，还爱犯懒，你多担待，替阿姨看住她，不然一天天在外面也是鸡飞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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