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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牧一把甩开她的手，“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我这个人特别不堪，和表面看起来的截然相反，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令人恶心。”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暴怒，是江承恩从未见过的样子。
崔牧猛地扯了一把自己卫衣遮挡下的脖颈，上面一片片的痕迹毫无保留的出现在江承恩面前，“你看看，我是你想象中那样干净的人嘛？我告诉你，离我远点儿，我这个人谁碰上谁就会倒霉，赶紧滚！”
江承恩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她往后退了两步。
江承堰在身后喊她，“江承恩，滚过来！”
崔牧一怔，也回头看过去，然后他就看到温荞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满脸失望地盯着他看。
崔牧有一瞬间的慌张。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温荞是不是都听到了。
她脸上的神情让崔牧全身发凉，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扭头就走。
温荞带着哭腔在身后喊他，“哥！”
崔牧定在原地。
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滑下来，他苦笑了一下，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他最不想伤害的人，还是亲眼看到了他的不堪。
他抖着肩膀低声啜泣，温荞走到他身后又喊他，“哥。”
被江承堰抓走的江承恩完全傻眼，“温老师喊他什么？哥？”
直到被江承堰带上车她还半天没回过神来，崔老师是温老师的哥哥？
半个小时后，白霜开车，带着温荞和崔牧一起来了海边。
温荞说，她想吹海风了。
她手里拿了一罐啤酒，给崔牧递了一罐，崔牧看她一眼，“喝点酒就醉，别喝了，想问什么，哥都告诉你。”
温荞捏着酒的手指收紧，她拚命张着嘴呼吸，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在福利院，我不爱说话，别的小朋友都骂我是哑巴。”
她喝酒喝得太急，呛了一口，崔牧着急给她拍背，“当然记得，好像是个小胖子，他还抢了你的饼干。”
温荞：“没错就是他，后来你为了给我出气，追着小胖打，最后被小胖按在地上把你前面的门牙打掉了一颗。”
崔牧低头笑了一声，“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谁也不能欺负我妹。”
温荞霍地转身看他，“哥，如果是你欺负我呢？”
她皱着鼻子眼泪从眼窝滚落，崔牧心里跟针扎似的疼。
温荞越哭越凶，崔牧急的没办法，他手忙脚乱地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眼泪，“荞荞不哭。”
温荞用手戳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哥，我这里难受，堵得上不来气，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有了变化，我们之前无话不谈的，你和我和秋姐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彼此知道，对方在我们心里的位置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可是为什么，有一天这一切都变了……”
她抓住崔牧的衣服，“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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