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思行拍拍苏夏的肩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应该去把记忆消除掉……”
苏夏故作坚强地抹了把眼泪:“头儿,这事不用再提了,我没事。”
“没事?真没事就去楚署长那里复命吧!”厉思行拉了她一把,苏夏从穿越舱里出来,穿上了自己放在舱边的高跟鞋。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了,她有点头晕,走路发飘。
厉思行带着苏夏离开了纯白穿越厅,走过长长的灰色走廊,来到深棕色调的大厅。苏夏第一次来穿越厅的时候,厉思行曾对她说过:“这条走廊那么长,简直就像是生与死的距离。”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她去执行了一个任务,现在难过得生不如死。
厉思行在一扇黑色金属门前站定:“你自己进去吧!”
“谢谢头儿。”苏夏扯出了一记感激的苦笑。
厉思行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好好的女孩子干嘛要来遗愿署工作?我送你进去的时候,你还朝气蓬勃的,现在简直是……”
苏夏也很想看看自己的样子,不过她得先去看看署长楚芳菲的那张晚娘脸。和苏夏一起进入遗愿署工作的还有两个新人,那两个人接到的都是最简单的a-任务,而苏夏却被一个c+任务砸中,楚芳菲当时还振振有词地说:“你的大学成绩比他们俩都好,我相信你能禁得住考验。而且你家里很穷,比他们更需要钱,我这是在帮你。”
苏夏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傲慢的“进来”,苏夏就进了门。
楚芳菲正在听歌,那歌词和曲调也和这50岁没嫁出去的老处女一样陈旧:“敬红尘一杯酒,风吹散所有承诺,心变得手足无措,岁月带走记忆,孤独纠缠寂寞,敢问坚强是什么?”
不过,当苏夏听到“风吹散所有承诺”、“岁月带走记忆”,她的心就缩成了一团,她是真的伤了心,连这样的陈词滥调都能戳中她的泪点。她站在楚芳菲的办公桌前脚跟一碰,右手放在左心口窝,颔首行礼,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楚芳菲的眉头皱了起来:“厉思行没带你去‘遗忘厅’消除记忆?”
“我拒绝了。”苏夏言简意赅地说。
“你不该拒绝,消除了会好受些。”楚芳菲这样说着,却没有展露半点同情心,“你现在的状态,我见多了,这种体验不是失恋,简直就是守寡。”
楚芳菲说出那么冷酷无情的话来,令苏夏火往上撞,但是她眼下连和她吵架的心情都没有,所以就保持了沉默。其实楚芳菲话糙理不糙,那个世界崩塌了,苏夏不就是守寡了吗?
楚芳菲把背景音乐给关了,一本正经地说:“你能把这个c+任务完成,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和培养,说明你确实很优秀。你成功地令遗愿委托人的怨念消散,平衡了宇宙的正负能量,达成了宇宙的大和谐,未来我还会安排更多适合你的任务,你要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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