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有些不自在,又找补道:“至少,我们也算是朋友吧?上次我来,伯母还叮嘱我日后多多关照你呢!伯母离世,定是希望我能来送她的。”
钱浅重新闭回眼,“身陨魂消,哪还有什么心愿可言。”
她这话可不是胡说的,毕竟她死过。
人死如灯灭,陷入黑暗后无知无觉,尸身是烧了还是埋了、谁上香了、谁烧纸了,谁是真伤心、谁是装样子,死者都不会知道的。
钱浅没听见江远山再开口,再次睁眼,下了逐客令:“我和绵绵也挺好的,不用你照顾。你回吧!”
江远山看着她冷漠的模样,终究不忍发火,良久之后轻轻问了一句:“你不想,我陪陪你吗?”
钱浅无声地叹口气,捏捏眉心,道:“那,朋友,请我喝个酒吧!”
傍晚,城中酒楼送来了江远山订的席面。
六个精致的菜肴摆上桌,三人一起吃了饭。
钱浅两辈子都没怎么喝过白酒,又辣又苦,烧嗓子,真心不解怎么会有人爱喝这玩意儿?
江远山劝道:“酒要小口小口慢慢喝,哪有你这样一口一杯的?”
钱浅揉揉太阳穴,感觉脑浆在眉毛以上的区域混成了一团浆糊,晕晕乎乎的。这就是好酒之人说的那种“上头”的感觉吗?
钱浅虽微微头晕,脑子却是清醒的,端起酒杯对江远山道:“谢谢朋友,请我喝酒。”
江远山轻叹,“你喝多了。”
钱浅否认,“没多,我很清醒。”
“你从前的文章,写得太过花团锦簇,佶屈聱牙。科考,考得是脑子、是思维逻辑、是处理事务的本事。因为你当官,是要去给百姓解决问题的。词藻华丽没有用,下面的人不一定有你学问高,晦涩难懂一整篇,不如直白的两三句话来得实在。”
她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继续道:“这两年你好了许多,不再那么自以为是了。要知道人才有高下,知物由学,学之乃知,不问不识。”
“还有,凡事不要像以前那样死钻牛角尖。做事最好像呼吸一样自然,把事情纳入日常生活之中,不着力,不收力,顺其自然、心无旁骛。日拱一卒无有尽,如此则事必有成。”
江远山听她絮絮叨叨一大通嘱托,倒像是道别一样,拧眉道:“你今日怎么话这么多?省点力气,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下次再说不迟。”
钱浅轻笑,晃着酒杯道:“酒杯太浅,敬不了来日方长。”
江远山不悦道:“你此话何意?”
钱浅抬眼,“你好好准备秋日的会试吧!往后,别再来了。”
江远山怒道:“为何?”
钱浅道:“不为何。会试后你便要去京都,参加来年春的廷试。你我不过人生旅途的路人而已。路人便该好好路过,走走停停,或南或北。”
江远山脸色发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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