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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你的意思是,张铁柱有足够的作案时间?”李刚的困意瞬间全无,“是啊,当地派出所接到报案并出警,再到我们得知并赶到现场,确实需要时间。”
“这点是我忽略了,”陈宁自责地承认,“那晚接到高副局电话,我过于想当然,再加上孙大民的证词,我犯了一个大错。要不是那个酒鬼突然出现,我可能还想不到这一点。”
“陈队,你别自责了,谁也没想到分局的案子会落到咱们头上啊,安排人手,不也需要时间嘛,”李刚安慰道。
“是啊,陈队,你别自责了,”周倩附和道。
“这样说来,事情是应该是这样。那晚,孙大民焦急地去给儿子买药,路过小楼的时候,张铁柱正在行凶。等他买药回来,遇见报完警的张铁柱,所以他就留下来保护现场,”李刚推测道,“周明和林晓薇那时候应该是被张铁柱控制起来了,不然,孙大民路过的时候,怎么会听不到喊叫声呢?再加上小楼的传闻,就算里面有什么动静,人们就只会以为那是鬼魂作祟。”
“不对,张铁柱是一个人,就算周明有自闭症,他和林晓薇两个人,还是有反抗之力的,你忘了林晓薇的视频内容了吗?而且,那把弹簧刀上的指纹也没有张铁柱的。他不可能做到只擦掉自己的指纹。”周倩质疑道。
李刚琢磨了一下,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怎么把那事给忘了。”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陈宁仔细审视着这间小屋,随后呼唤道:“李刚、周倩,过来一下,我们得一起找找石头。死者的额头有外力击打的痕迹,很可能是被石头所伤。那块石头上或许会留下指纹线索。我认为极有可能是周明,他本想帮助死者脱困,却无意中伤害了死者。这也是他不肯开口的原因之一。”
“陈队,你是想找到那块石头,帮助周明回忆那晚的情形吗?”周倩疑惑地问道。
“没错,周明不愿意说,还坚持保密,这就说明他是受了死者的嘱托,我们要想办法让他开口。我也想过随便拿一块石头替代,但自闭症的孩子毕竟与常人不同,他们有自己感知事物的方式。”陈宁边思索着,边模拟案发时石头可能落下的轨迹。
“对,周明的特殊感知能力可能让他对那块石头有着不同寻常的记忆联系。”周倩补充道。
三人分头行动,开始在小楼内外仔细搜寻。陈宁着重检查了小楼周围的位置,她想象着案发时的场景,试图还原石头飞行的路径。
“陈队,周倩,给你们的袋子。”李刚递出袋子,“一人一个,今晚咱们可都得满载而归,看谁收获更多。”
“还记得死者额头上的凹陷吗?那石头估摸着有鸡蛋大小。”陈宁接过袋子,眉头微蹙,提醒道。
周倩接过袋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长叹一声,似乎在暗自鼓劲,这次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而李刚则显得兴致勃勃,他手持袋子,在小楼前的空地上仔细搜寻,不时弯腰拾起地上的石块,逐一比对它们的形状与大小。
“对了,通知大家,明天八点务必到达这里,我们需要重新勘察一遍现场。我总感觉这个小楼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陈宁面色凝重地吩咐道。
周倩和李刚闻言,都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知道,陈宁的直觉往往非常准确,这次她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理由。
“好的,陈队。我马上通知其他人。”李刚迅速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周倩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陈宁的敬佩和信任。她知道,自己作为团队的一员,必须全力配合陈宁的工作,才能早日揭开这个案件的真相。
“还有,”陈宁继续说道,“明天我们要重新梳理案情,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第十五章男尸
早晨八点整,莲塘村西口的烂尾小楼外,数辆警车静静停驻,警戒线环绕周围200米,村民们好奇不已,纷纷猜测这里是否又发生了命案。
陈宁心中仍回荡着昨晚的种种,她隐隐觉得昨晚遇见的两个“鬼影”或许正隐匿于围观的村民之中,伺机窥探着小楼内的秘密。
小楼一层,地面上脚印错杂,瓷砖间的缝隙明显有松动的痕迹,陈宁猜测那一定是昨晚那两人的杰作,与第一次来勘察现场时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陈队,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李刚报告完,便帮着同事们疏散远远围观的村民,万一又出什么幺蛾子,那可不得了。
“李刚,注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陈宁话只说了一半,李刚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村民知道警察来了准没好事,便知趣地走开了,尤其是带着小孩看热闹的老人们,更是捂紧孩子眼睛,唯恐见了什么不详的东西。
人群里有那么几个人,赶也赶不走,非要问个究竟,李刚也很无奈,只能给他们个官方说法:正在执行公务,无关的人尽快离开。
“又不是没见过死人,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村民们抱怨着离开,眼珠子却不停往小楼里看。
警员们带来了挖掘工具,叮叮当当地开始干活,陈宁反复叮嘱他们谨慎行事,她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随着一块块瓷砖被揭开,陈宁的心脏也随之起伏,紧张万分。
一层西南角靠近窗户的最后一块瓷砖被移开,如果这次再挖不出什么,那就可能真是要浪费警力了,而且还要认真写上几千字的自我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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