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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聪明——”天枢淡淡一笑,意味深长,“怎么会想不到呢?”
宁静的春日午后,阳光轻轻的、暖暖的,透过窗前嫩绿的枝叶照进来,疏疏落落,洒下一地斑驳的碎影。
镂空的雕花木窗敞开着,由里向外望去,远山隐约,绿草如茵,绽放的蔷薇花和迎风的木棉树享受着春风温柔的洗礼。
花窗下,安放着一张精美的雪梨木书案,光洁如鉴的书案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具瑶琴。琴旁置鼎香炉,焚着紫檀香,袅袅香气充斥其间。
此刻,书案前坐着两姐妹。妹妹秀眉脱俗,出尘如仙,清雅不可方物。姐姐容色绝丽,明艳无俦,直教人不敢逼视。
“铮——”素指轻拨,琴弦微动,宛如清泉般悦耳动听的琴音立时从少女纤长修美的指尖流泻而出。月华侧目看向昭阳,粲然一笑,赞道:“果然好琴,是皇叔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嗯。”昭阳双手抱膝,视线低垂,呆视双膝之间,含糊应了一句。
“怎么,你不喜欢?”月华狐疑地问道,对昭阳淡漠的态度略感意外。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这些了。”昭阳倏地从膝间抬首,直直看着月华,半晌方道:“你喜欢?那你拿去好了。”
“这怎么可以?这是皇叔特意送给你的。”月华把重音落在了“特意”二字上面。迟疑少顷,她又问道:“昭阳姐姐,你不喜欢皇叔吗?”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他。”昭阳矢口否认,“我只是不喜欢他的态度。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如履薄冰,他当我是什么,这个家的客人吗?还说我是他女儿呢,谁家父母是这么待女儿的。”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在言语间承认了了一些以往不愿接受的东西。
“哦,你说皇叔待你不像待女儿,那像什么呢?”月华好奇地追问道。此番来到别院可不单纯是为了替昭阳庆生,她是奉父皇圣命而来的,任务当然要尽可能地圆满完成。
“有点像债主。”昭阳仔细想了想,给出一个让月华啼笑皆非的答案,“而且是他欠了我很多钱那种。”
“呵呵——”月华不禁失笑,随即很认真地道:“其实这样说也没错,皇祖母曾经说过,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今生是要还的。”
“是这样么?”昭阳咬住下唇,神情若有所思。忽然,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她立即扬声道:“谁!谁在那里?”
轻微的扣门声随即响起,昭阳犹自怔在原地,月华却敏捷地站起身来,跑过去打开房门。不出她的意料,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撑着后腰站在门外的人正是昭阳口中那位欠债不少的四皇叔。看他面色微白,颇为辛苦的样子,估计来了有一会儿了。
“月儿见过四皇叔。”月华上前一步,对天权盈盈一笑,欠身行礼道:“皇叔是来找昭阳姐姐的吧,那么月儿先行告退,就不打搅你们了。”说罢便乖巧地退下,还调皮地冲着昭阳眨了眨眼睛,“你们慢慢聊,我去找晴哥哥和晰儿。”
“不欢迎我吗?”直至月华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天权才淡淡地开口,语气平静如常,无甚波澜。
“我哪敢啊?”这是你的地盘,你爱进就进,我还能拦着不成。昭阳心里犯着嘀咕,却还是自觉自动地伸手将天权扶进屋来,游离的目光在他高耸圆隆的肚腹上扫来扫去。
“你不喜欢那把琴?”坐定之后,天权看似不经意地瞥了昭阳一眼,开门见山地问道。如此直接的态度充分说明他听到了她们对话的全部内容。
“那个,你都听见了?”昭阳双手十指紧张地纠缠在一起。犹豫片刻,方迟疑地道:“那你能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啊?”
“为什么?”天权一愣,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除了相同的眼睛颜色,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大概是昭阳和海晴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之一。
“我不怕你气着吗?”昭阳理所当然地答道:“要是把那小东西给气出个好歹来,晴儿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你放心,我没这么小气。”天权缓缓贴近昭阳,以一种慢条斯理的音调悠悠说道:“我可不可以把你刚才的话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你真要这么想的话,我也不反对,不过——”昭阳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天权微微侧目,直视着昭阳那双泛起涟漪的湖水蓝眸子,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不喜欢。”昭阳的回答直截了当,略加思索,她又补充道:“不仅是那把琴,这世上所有的琴我都不喜欢。我是昭阳,我不是月华,她的温柔娴雅,知书识礼,她精通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通通不会。你女儿就这样子,你死心吧!”
☆、风再起时(八)
无所顾忌地大肆发泄一通后,昭阳似是想起什么,她悄悄抬起头来,飞快地扫了天权一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令昭阳不解的是,在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容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甚至在他的嘴角还流露出一抹浅浅的温煦笑容来。
咦!他都不生气吗?昭阳有些纳闷。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所有抱怨的言语中,天权就只听清了两个字——女儿。昭阳承认她是他的女儿,这样的认知让天权不自觉地忽略了其余的一切,哪里还有心思去生气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你……”缄默许久,昭阳终于按捺不住地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天权静了半晌,然后,徐徐摇头,脸上的表情是昭阳看不懂的混合着隐约一丝苦涩和委屈的欣慰和喜悦,以及释然。
那天之后,一切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天权不再要求昭阳学习那些她一见着就头痛的东西,甚至还把那柄她觊觎已久的上古神兵青泓剑送给了她。和以往不变的是,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天权依然见不着昭阳,“母女”两个见面依然是无言以对。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本来天权的产期应该是在三月中旬,万俟家两兄妹在月初便特意赶了过来。结果不知怎么搞得,一直到了四月份,孩子还是没有动静,用昭阳的话来说就是住上瘾了。
看着天权硕大的肚腹,万俟千袭直皱眉头,这孩子的个头可不小啊,肯定不好生。因为怕影响到胎儿,天权坚持不肯用催产药,万俟千袭看他状况还好,孩子的情况也正常所以也就没有强求。
当初,天权自废功力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心疾,不过另一方面,失去内力护身也使得他在怀孕最后几个月格外辛苦。腰酸背痛的现象如今已是和天权如影随形,夜里的抽筋盗汗也是愈发厉害,自己翻身更是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了让孩子尽快出来,虽然天权的行动已经很不方便,雅尔海晴还是每日都会按照万俟千袭的要求扶着他去散步。
四月的渝京,天气已有几分炎热。天权身子沉重,更觉难受,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雅尔海晴看他实在辛苦,便扶他在树荫下的软榻上坐下,为他按摩着酸痛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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