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李建成一行人刚刚赶到大兴城,就见一个青衣厮从人群之中闯了进来,拦住了长孙无忌的马头。
“长孙健,怎么回事?”长孙无忌看得分明,正是自己的家仆,当然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长孙晟留给长孙无忌的家底,长孙家霹雳堂的情报组织头目。
长孙健扫了李建成等人一眼,目光露出一丝怨恨,然后上前在长孙无忌耳边轻声了两句,那长孙无忌这个胖子原本是面带笑容,见到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是这个时候,猛然之间浑身直哆嗦,面色阴沉,好像是要下雨一样,就是李建成等人也察觉出了有问题。
“辅机,怎么了?”李建成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大公子,二公子,今日我们和妹妹就不进城了,家中有些事情,就在城外休息了。”长孙无忌忍住了心中的愤怒,朝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人拱了拱手,就命人调转了马车,再次出了城门,想来是去了渭河边的庄园。
“怎么回事?”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长孙无忌可不是一般的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有城府,什么时候见到他如此模样了。
“两位公子,家主有命,让两位公子立刻回府,不得耽搁。”这个时候,旁边人群之中又出现了一个厮,在李建成身边道。
“你早就来了是不是?”李世民面色阴沉,双目喷着火光,望着来人道。
“这个,这个,是。”下人不敢隐瞒,最后低着头道。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和长孙公子有关系?”李世民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就看出了此事恐怕与长孙无忌有很大关系,不然的话,长孙无忌也不会中途离开了。
“世民,走,去见父亲。”李建成却是老到的多,若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李渊岂会将自己的下人派来迎接自己,这不符合李渊的为人。不过一日之间,恐怕大兴城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而且看的出来,那长孙无忌恐怕已经知道什么事情了,只是没有出来而已。李建成想到这里,就更加的好奇了,赶紧打马朝李府飞奔而去。
“大哥,为什么不进大兴城?”城外,马车之上,长孙无垢迟疑了片刻,方询问道。
“为兄还有一些事情,我们现在城外居住一段时间。”长孙无忌脸上露出不忍、愤怒的神色,右手死死的捏住了马缰,双目中喷出了怒火,有些事情他是真的不好告诉自己的妹妹,作为兄长,在父亲死后,就要为自己的妹妹遮风挡雨。
“哦。”长孙无垢在车内沉默了半响,只是应了一声,同意了长孙无忌的法,这也让长孙无忌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以后的事情,长孙无忌心中好像是压着一座大山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多少年了,自从被赶出了长孙世家,自己和妹妹在高士廉家中,虽然过还可以,但也是寄人篱下,今日好不容易独立出来了,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他长孙无忌倒是要看看,是哪个无耻的家伙,居然散布那样的流言,中伤李信也就算了,还连带了自己的妹妹。用心险恶,让长孙无忌极为愤怒。
“父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府书房内,李渊好像是老了好几岁一样,整个人都缩在胡床上,面色都不大好。
“辅机走了?”李渊听着儿子的呼喊声,这才睁开双眼,扫了眼前一眼,最后轻声道。
“辅机是在城门处离开的。好像是知道什么事情了,父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和辅机有关系?”李世民低声问道。
“今日大兴有流言,长孙无垢或是被盗贼所辱,或感李信单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嘿嘿,传的有鼻子有眼,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已经传的京师沸沸扬扬了。”李渊面色阴沉,冷哼哼的道。
李世民俊脸涨的通红,双目中燃起熊熊怒吼,最后道:“真是无耻,这是污蔑,长孙无垢和李信是清清白白的,岂会有这种苟且之事。”
“或许是流言,可是或许也是真的,谁能知道呢?”李渊面色阴沉,连带着语气也变的阴森森的,看着李世民,让李世民的愤怒一下子就给浇灭了。
仔细想起来,这里面还是有许多的漏洞,就是李世民自己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有一丝怀疑,佳人襦裙半露,李信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在那种情况下能忍受的了吗?李世民自问自己是忍受不住的。而且长孙无垢走路的样子,分明是破瓜之后的样子,至于脚受伤了,或许在此之前,或许是在此之后。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假的。不管怎么样,此刻的李世民,心中总是有一根刺。
“父亲,这样的流言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背后之人用心险恶啊!长孙姑娘家学渊源,断然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李建成摇头道。
“此事在整个大兴城都已经传遍了,至于背后是谁,能将这件事情弄的如此模样的,显然是整个关陇世家都参与了,嘿嘿,中伤李信,他们是不想看到李信背后有一个靠山,所以才会离间我们,偏偏还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李渊一下子就看中了敌人的用意,可这是一个阳谋,利用的就是人心的怀疑。李渊现在不就是怀疑了吗?
“只是,这仅仅是一个流言,父亲。”李世民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显然知道了李渊的决定。
“虽然是一个流言,但是有的时候流言更可怕,二郎,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去见长孙家的人了,时间能够冲淡一切,知道吗?”李渊并没有冲淡什么,也许是冲淡流言的影响,还有一种可能是冲淡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之间的感情。
“是啊,世民,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惹出什么事情来。”李建成也低声道。
“那李信呢?”李世民这个时候隐隐的对李信也有一些怨恨。若不是李信,恐怕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出现。
“父亲,李信倒是愿意和四娘联姻。不过只能是平妻,他在寿阳还有一个青梅竹马。”李建成有些忐忑不安的道。
“混账东西,娶了我李渊的女儿,还想娶其他的女人,还平妻,就算是庶女,也是陇西李氏的庶女,岂能做平妻。”李渊勃然大怒,道:“此事不要提了,暂时不要和李信联系,这一次他灭了鄠县的那么多盗匪,关中的那些世家大族肯定会报复他的,这个时候不能和他搅和在一起。”
李渊本来还在迟疑,但是听着李信的条件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决定,在他眼中,李信是个什么东西,想娶自己的女儿也就算了,居然还只是想着当平妻,这是对李渊的侮辱。李建成等人见状,自然是不敢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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