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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庭莳因着贾掌柜的事儿,几天都没回府,别说胡月了,就连周案和都见不着人,胡月打听了几次,周案和也烦了,她听常嬷嬷说,蒙庭宇似乎喜欢这个胡家表妹,周案和当然愿意成人之美,让常宝喊来了蒙庭宇,如此交代了一番。蒙庭宇一番感激,还送来一小筐时令鲜果,又找了两本解闷儿的游记给周案和看,搬了几盆牡丹花送给周案和。周案和看着风流倜傥的蒙庭宇,心里道,看看人家这泡妞的段位,比蒙庭莳可高了好几个档。
胡月自然看不上庶出的蒙庭宇,他头顶上有蒙庭莳,有大夫人,读书不成,武艺不就,难有出头之日,因此对着他的甜言蜜语,也是冷淡相对,胡萍则更喜欢笑嘻嘻的蒙庭宇,不喜欢一张冷漠脸的蒙庭莳。
胡家姐妹有蒙庭宇关照,自然不再来烦周案和,何况她们并没有多少机会到荨仓院,蒙庭莳是已婚男子,她们得避嫌,而依蒙庭莳的脾性,也不会去找未婚女子谈天说地。
一晃几天过去,西华大街的案子水落石出,杀人的凶手是后街的木匠,老马头,身高八尺,年岁和贾掌柜相当,左脚因一次给人上房梁,摔了下来成了跛子,老马头称是贾掌柜欠了他的工钱,总是不给,上门讨要还被羞辱,一时激动犯了案子。账册还在他家中,他怕人从账册里发现端倪,木工册子本来就是他的,是被贾掌柜抢了去,二人因此才动了手。
周案和拿着账册,翻了几页,问:“就着一本?这是原册吗?”
蒙庭莳道:“不是。是誊抄的。纸张上过于干净。”
周案和翻了一遍又一遍,才道:“不对。这不是誊抄的,这才是原册。”
蒙庭莳肯定道:“不,这是誊抄的。原册在贾掌柜的卧房柜子里面。”
周案和指着其中一条道:“这里写了一句话,你横着念看看。”
蒙庭莳疑惑的抬眼看她,周案和点头示意,他这才低头,账册的首页,中间的一行,他拢了拢眉心,低声呢喃:“原册在此,山西御府。”
原来如此。
蒙庭莳合上了账册,手指在书榻上轻轻敲击。周案和凑上去:“山西御府是什么意思?”
蒙庭莳没有回答,他道:“还有什么发现?”
周案和合上了账册,从书脊处摸索了一下,抽出一个纸条:“这里还有一个纸条。”
蒙庭莳将纸条攥在手里:“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喂,我也要去!”
“不行。”
“那我明天就把胡家姐妹请来,唔,我也办个赏花宴,把什么陶元如啊,邱云啊,对了,还有一个袁家的女儿,对吧,都请来,玩个十天半个月的。”
蒙庭莳立时周身气息肃杀,扭身瞪她,一把手攥紧了她的手,恨的咬牙切齿:“你这个女人,我是你的夫君,那些女人围着你夫君转,你却在看戏?”
说起这个就呕血,他见过太多争风吃醋的女人,他母亲虽然自持身份不屑和妾侍争论,可每次父亲去了别人房里,母亲就许久不愿理会父亲,二婶就跟别提了,三婶儿是武将家出身,对着三叔直接就立军令状,日常和旧友玩耍也少不了提提那些拈酸吃醋的风韵之事,怎么到了周案和这里,她就丝毫不以为意呢?
蒙庭莳想到一个可能性,他立刻黑沉沉的脸色,看向周案和:“周案和,我告诉你,只要你在大殷一天,你就只能是我蒙庭莳的妻子,我的人,谁敢肖想,我灭他子孙。”
说完高高昂起头:“秦周也一样!”
第22章
二十二、百孔千疮
五月底的京都,处处冒着热气,太阳如同火炉一般炙烤大地,怕热的周案和躲在荨仓院的凉亭里,吃着凉糕,喝着凉茶,怀念着现代的空调风扇,时不时叹口气。
常宝从二门处喊喜彩,喜彩小跑着过去,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少夫人,廷尉府林参军的胞妹求见。”
“谁?”周案和想了想:“哦,林惜珠是吧,快让她进来。”
林惜珠跟着蒙家的下人先去了东苑给蒙大夫人请安,跟着就来了荨仓院,周案和在凉亭下等了许久,才看见一个人影慢悠悠的走来。
喜彩梅香端了凉茶,又摆上了各式茶点,蒙大夫人又派人送来了时令鲜果,吩咐小厨房加菜,丝毫没有慢待出身不高的林惜珠。
林惜珠感慨的道:“还是你有福气。”
周案和也很感到,笑呵呵道:“都有,都有!”
林惜珠愁眉不展,一脸的欲语还休,周案和让喜彩梅香带着林惜珠的丫鬟去花园摘些花来,春花夏枝退到了凉亭外面,规规矩矩的站好。
周案和倒了一杯凉茶给她:“说吧,怎么了?”
事情起因还是皇帝的赐婚圣旨。阮玉兰被赐婚给了昌平世子,阮家震惊之外,颇为愤恨,世人皆知昌平世子身患眼疾,虽然身姿俊朗,可抵不住身残有缺,何况昌平郡王属地在禹州,千里之外,佣兵的郡王,没有旨意,这辈子都别想出禹州城,阮玉兰这辈子也别想回到富庶的京都,阮家闹着要去正阳宫讨说法。阮家上一代也有宫妃在,现在已然是太妃,听说阮太妃当天就去了正阳宫面见皇帝,不到一刻钟,出来的时候就满脸土色,派人传话让阮玉兰老老实实接旨,阮家不明所以,递折子求见阮太妃,阮太妃没有召见,而是给阮玉兰的祖父写了一份手札,而后阮玉兰第二天就进宫向梁皇后领旨谢恩。阮家的这通折腾,犯了帝皇的忌讳,所以大皇子捏着圣旨来找皇帝的时候,皇帝彻底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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