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陪着母亲在花厅等着父亲回来,看见父亲的愁容,韩夫人也有些哀怨。她家族再厉害,也就滁州还算占了席面,但是出了滁州,尤其在京都,那是天子脚下,随便一个人都比自家有背景,人脉势力就打了折扣,她也想不出眼下的局面该如何破解,只能听天由命。
韩小姐手里的绢帕都快扯出了丝,她心里害怕,还有半年她就要议亲,这个节骨眼父亲如果被革职,韩家要是倒了,她恐怕也难有出路。
一家三口安静了片刻,想起在偏院玉树临风的身影,以及那温柔知理气质,想到韩家倒后自己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没准儿都会被送去给一些老头子当填房,介时就算衣食无忧,见了昔日姐妹,一顿嘲讽定然逃不过,韩小姐不能再想,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她再也忍不住,起身道:“父亲,不如。。”
韩大人没心思哄女儿:“玉春啊,夜深了,家里的事你莫操心,回去睡吧。”
韩玉春急切的道:“父亲,你莫不如问问蒙大人,许他能有办法呢。”
韩大人摆摆手:“人家怎么会管我?蒙家在京都是世家,这些世家最会看人下菜碟,咱和人家又没什么关系。。。”话没说完,他突然抬头,看着女儿,韩玉春灯火之下的脸,带着微微的红,靓丽的容颜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灯下显得朦胧,唯美。
“你是说?”
韩玉春羞涩的点头,应了。
韩大人一阵感动,又心疼:“苦了我儿啊。”蒙庭莳已经有妻子,正妻的位置肯定捞不着了,只能当个贵妾,不过若是讨得蒙庭莳欢心,蒙府的贵妾也是了不得的地位了。
韩夫人没听懂,疑惑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韩大人兴奋起来,也顾不上和夫人解释,只是忙道:“我这就去问问蒙大人。”
越想越觉得可行,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就算他靠岳家起身,婚后也有三个爱妾,更别提蒙庭莳,蒙少夫人听说出身也不是达官显贵,自己女儿样貌修养文采都拔尖,又是自己宠爱着长大,在蒙家地位不一定比正室差。
且不论韩大人如何热络,脚步生风。夜深人静的小院里,一点豆大萤火,折射在窗上。蒙庭莳傍晚时候睡了一觉,这会儿没有困意,喝了药,拿着一本账册在研究,心里在反复合计,周案和已经睡了,他坐在一旁的书桌上,拿着笔在算着账册的漏洞。
“少爷,韩大人来了,有要事禀报。”
“让他去花厅候着。”
“是。”
韩为民不是不知道现在时间太晚,但他也是急的没办法,不管怎么样先得蒙庭莳一个态度,至少他还踏实些。
“韩大人。”
“蒙大人。”韩为民搓搓手:“打扰大人休息,下官属实罪过,只是秦大人在滁州出了事,下官虽说寝食难安,但也知道脱不了干系。”
“唔。”蒙庭莳没有寒暄也没有表态。
韩为民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蒙庭莳,对方端坐在一侧,轻轻端着茶杯吹了吹,似乎并不着急他的话。年纪轻轻,却如此沉得住气,他有些忐忑自己的提议是否能被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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