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尘面色更沉,他并了两步,夺了觉枫酒杯,将杯中物泼洒出去,捉了觉枫手臂缚在身后,堵上了唇。
这几日心中空荡失落得厉害,盛镜尘此刻便想要填满些。他轻吮着,与觉枫唇齿厮磨,伸手攀上柔韧腰腹。
事发突然,觉枫还未来得及翻脸,双手便被缚了。眸子死死盯着那双醉眼,面皮热得发烫。
“分明是你惯能生事……”盛镜尘话里倒打一耙,语调却极柔。
一手游走如风,在这筋骨匀称身躯上处处点火,反撩动得自己舌燥,急促问道:“良辰难逢,小王,愿自荐枕”
手被狠狠钳住,腿也被死死压制,觉枫用脚不停寻摸,终碰着只瓦罐,用尽气力踢了过去,瓦罐之上迭了七八个物什,重重倒塌到茅舍几近倾塌的立柱之上,茅舍跟着要倾倒般,泛起尘埃,瞬时布了喉咙,呛得人难过。
“王爷想要纾解,花街柳巷多得是人乐意,便要在这房倒屋塌的腌臜之地才快活,果然……”觉枫脑中盘桓了许多,“果然禽兽”,“果然色胚”,皆感不妥,终是没有脱口。
豆丁般大小的灯火,亦为这屋中尘霾所惑,颤巍巍的没了主张,晃动得厉害。
镜尘停了动作,缓缓撑起了身。
离了钳制,觉枫赶忙从空隙中钻出。屋中已无藏身之地,觉枫启开了门扉,屋外月辉飒飒落下。
“诏书便在此,盖了私印便可发雍国。”镜尘冷言道,喉咙滚了几滚。
沉吟多时,觉枫掩了门,抱剑和衣坐在了长凳之上。。
静谧夜里,盛镜尘发出喟叹:“这诏书到了雍国,晴暄身为嫡子,不肖多少时日便能承继雍国大宝。”
觉枫不知对方能否看到,仍是颔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诏书分量、亦没有人更清楚两人天差地别的境遇。
在他的心念之中,两人始终隔着一条无比宽阔的河,让两人泾渭分明。
他聂觉枫,生来似乎便是如此命数。身为人臣,他可以舍生忘死拱卫主子,便是为此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就算是偶尔勘破殿下眸中柔情缱绻,无法自持之际,心中似是总有人作祟,胸怀痛得如遭锤击,全然无法集中情思。
觉枫不知自己因何如此,可想想这样也好。殿下在他要奔赴的大道上才好,万不可在岔道上迷了途。
*
“大首领,明日三日便到,这小子可要处置?”抱着鬼头刀的流民侍从问道。
“蜈蚣疤”瞧了眼端坐于土堆上的“人票”盛先云。他人正襟危坐,像个土地公似的,稳重的让人想去拜拜,求些福禄。
“小,小子,你那兄弟可牢靠?这凤禄山庄不过七十里,打两个来回也够了。你小子最好没骗爷爷,兄弟们的刀闲了两日可有些闷得慌了。”流民首领的蜈蚣疤随嘴角扯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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