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怎么不记得,黎言之小时候特别皮,又任性,经常闯祸,她嫂子每次要教训的时候她就把人拽过来护着,那时候黎穗还会站在她这边,两人一左一右,就是不让她嫂子打人。
黎言之见她脸色缓和些才说道“好多年了,我再也没任性过,我知道言星退出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我还是想任性一次。”
她向黎蕴“姑姑,你还可以站在我身边吗”
黎蕴一腔怒火尽数散去,她对上黎言之带祈求的双眼,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她唇角动了动,好几次,最后轻轻叹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直接从她办公室走出去了。
上电梯时娄雅跟过来“夫人,黎总让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
黎蕴合眼“我自己回去。”
娄雅不敢勉强,往后退一步,电梯门合上,黎蕴靠扶手上,耳边响起黎言之刚刚的话。
“我记得我小时候特别任性,我妈经常说我被您宠坏了,您还记得吗”
“好多年了,我再也没任性过,我知道言星退出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我还是想任性一次。”
“姑姑,你还可以站在我身边吗”
最后一句话在耳边冲撞,黎蕴走出公司,站在大门口,黑夜下,雨帘密集,她撑伞往前走,她等黎言之拿回股份已经好多年了,几乎成她的执念,现在有机会不用结婚也可以拿回股份,她还来不及高兴,就被当头一棒,执念又破碎了。
又是因为祁蔓。
黎蕴深深叹气。
她抬头往前走,穿过路牙时到一辆车停在那边,荣天有地下车库,所以极少有车停在外面,不过她并不在意,从车旁经过时黎蕴扫眼车牌,走出两步后她折回来,向车牌,随后往前走,走到前挡玻璃旁,往里,里面坐个人。
祁蔓到一道黑影挡在面前,她回神,到是黎蕴后忙打开车门。
“祁蔓”黎蕴皱眉“你怎么在这”
祁蔓没撑伞,雨水立刻落她身上,从头到脚,发丝黏在脸颊旁,一张脸惨白,双眼红肿,眼尾红透,她唇瓣被咬过,嘴角有血迹干涸的褐色,黎蕴刚准备说话身后有人经过,她对祁蔓道“去那边”
祁蔓精神恍惚,还是点头同意“好。”
黎蕴问道“没伞吗”
祁蔓摇头“没有。”
黎蕴想几秒还是将伞放在她发顶,自己另外半边被雨水淋着,湿透,祁蔓仰头黑色的伞,又转头黎蕴,鼻子泛酸,她一低头,泪水和着雨水落下,砸在地上,消失不见。
两人相携走完这条路黎蕴才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祁蔓半天没说话,再开口声音很沙哑,似是哭了很久,她回黎蕴“我想找黎总。”
“找言之”黎蕴她如此问道“找言之什么事”
祁蔓低头“有些事想问黎总。”
她说完这句话似是攒到勇气,转头就往回走,身后传来声音“你是想问言星的事”
祁蔓站定住,雨肆无忌惮浇在她身上,把她淋成落汤鸡,狼狈至极,她双手攥住裤管,很像第一次在这个位置到黎言之,她那时候也是紧张到心脏快要爆炸,心窜到嗓子口,只是那时候的她内心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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